大麦AV
搜索
近期: 部
总: 部
推荐使用Edge浏览器、谷歌浏览器访问本网站,DNS推荐使用腾讯DNS。
觉得不错的话,可以把本网站分享给你的朋友。
视频一区
国产传媒
国产情色
国产主播
韩国主播
日本无码
日本有码
中文字幕
AV解说
视频二区
欧美情色
成人动漫
三级电影
女同性恋
偷拍偷窥
SM重口
网曝吃瓜
AI换脸
图片专区
网友自拍
唯美写真
露出激情
街拍偷拍
丝袜美腿
欧美风情
成人漫画
小说专区
都市激情
校园之恋
真实体验
武侠虚幻
家庭乱伦
职场丽人
经验故事
当前位置
首页
武侠虚幻
内容页面
阿里布達年代祭9
我對阿雪到底好不好,這是一個讓我不想回答的問題,但是看她無限依戀的表情、對我充滿信任的眼神,我胸口頓時生起一股熾烈的褻瀆慾火。
「阿雪,把屁股朝向我。」
「咦……可是……?」
說話正說得好好的,彼此氣氛正佳的時候,我突然露出野獸般的慾望面孔,這點似乎讓阿雪頗難接受,露出錯愕的表情,不過雖然充滿猶豫,她卻仍是聽從我的話,兩手趴靠在落地窗的窗簾上,慢慢趴下身體。
「還不行,屁股再?高一點。」
我看阿雪拉起了窗簾,知道她怕羞易感的個性,當下也不攔阻,只是慢慢掀開她裹身的浴巾,從大腿開始,逐漸掀高,露出了她的雪白屁股。
又白又翹的豐滿美臀,在我的掌心揉按下,被擠壓成扁扁的半圓形,軟軟香香的臀肉,看起來簡直就像滑嫩的布丁一樣誘人。
同樣令人神馳目眩的,還有那雙肥碩豐滿的大乳房,由於是趴下的體態,兩團H罩杯的肥白乳肉搖晃推擠,抖蕩出的乳波艷色,絲毫不遜於雪白肉臀,特別是在那匪夷所思的細腰襯托下,這種堪稱是極致的葫蘆身材,更是搶眼到極點。
仔細凝望玻璃上的倒影,嫵媚嬌艷的臉蛋,彎彎的細眉,櫻桃似的小嘴,鮮紅透亮,點綴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頂上的一雙狐耳,竟是說不出的可愛;皮膚雪白嬌艷,柔細光滑,胸前兩座高聳堅實的乳峰,像是兩個倒扣過來的海碗,那兩顆蓓蕾般的乳尖,周圍如月暈般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
我不斷地肆虐著肥碩的豪乳,捏弄搓揉,讓飽滿的乳房在我掌心搖晃,令柔嫩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不斷挑逗,滑潤彈性十足的觸感,更是讓我暗自讚歎。
「準備好了嗎?要進來了。」
我攀爬至阿雪身後,雙手抓住她的美麗屁股,一口氣挺進去。伴隨著「滋噗滋噗」的聲響,肉莖緩慢沈入阿雪體內。
「呀啊啊……啊、啊啊啊!」
自背後貫入的強烈感覺,阿雪發出帶著痛楚的嬌呼聲,儘管是突然插入,但溫暖的肛肉卻熟練地盤纏上來,像有生命的活物般自動調適,讓痛楚迅速轉為快感,我每挺進一次,阿雪腰肢便猛烈扭曲,狐狸尾巴猛甩,髮絲更是散亂飄灑開來。
「怎麼樣?趴在窗口,像隻狗一樣被干,魔法師阿雪小姐有什麼感想?」
「不、不要……不是這樣……唔……!」
來回挺刺,我輕輕掰開阿雪的臀瓣,紅艷肛菊猶如一朵妖異花卉,吞噬著不停進出的肉莖,花瓣周圍不見一絲褶皺,圓孔的邊緣有一圈艷紅色,在白嫩臀瓣和我肉莖襯托下很是醒目。
「不是什麼?我看你不是挺有感覺的嗎?天底下被干屁股的女人,有幾個人會像你這樣,邊搖屁股邊流水的?你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嗎?」
確實不是開玩笑,普通女性的肛菊頂多就是緊窄溫熱,但阿雪經過長年調教,又不時服食異藥,改變體質,當我在她屁股內飛快進出,溫熱的肉壁赫然生出蜜漿般的汁液,暖濕滑膩,較諸平常女性的膣道,別有一功,而且緊閉的玉戶也蜜出如漿,順著我們兩人的結合處,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
「……我沒有……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
一聲聲甜美的嬌呼,阿雪狂亂地搖著頭,口中語無倫次,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怎麼連個話都說不清楚呢?哈,用這種姿勢做,你整個屁股敞開的模樣哦都清清楚楚,什麼都瞞不過的喔,如果我突然把窗簾掀開,你覺得怎麼樣?」
「咦……啊……不要!」
無視於阿雪的反對,我一下子把窗簾拉開,在阿雪緊張的驚呼聲中,前方再次出現玻璃外一片空曠的景象。
其實,這裡樓層本高,居高臨下的角度又陡又直,幾乎不可能有什麼人能仰看到這裡,如果是已經被調教成暴露小淫女的羽虹,說不定還激不起她的欲焰,但對於保守嬌羞的阿雪,這點刺激已經太多,她忙不?地用雙手遮住臉,躲避那些並不存在的目光。
好不容易製造出這形勢,我當然不會浪費,攫住屁股的雙手向前一推,阿雪的上半身緊貼著落地窗,不但肥碩的乳瓜在玻璃上貼出霧印,我們兩人結合的部分更是清清楚楚地貼在玻璃上。
「你是鴕鳥嗎?把臉遮住了,但你大大的胸呢?還有屁股,這些你全都露給人看嗎?呵呵呵,你看你,水那麼多,把玻璃都打濕了啦。」
「不要……不要看……!」
「都已經露出來了,又有什麼辦法?其實你不用擔心,下頭沒人,看不見的,倒是等一下清理房間的阿姨進來了,看到玻璃上這兩團濕濕的印子,一定會覺得好奇怪,這到底是奶子呢?還是屁股?」
「不要……啊啊……!」
「哈哈哈……!」
阿雪羞恥的模樣,讓我更加血脈賁張,身下用力連挺,讓肉莖一記記都直沒入深處,而每當阿雪不依地掙扎,腰身反弓抽緊,猛搖著雪臀,我就感到陣陣電流般的衝擊隨背脊直湧高上。
至此,我的理性也幾近瓦解,完全任憑本能驅馳著腰部,不停擺動、抽送,以兩人結合的腰肢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陣又一陣往外擴散。
「啊啊、哈啊……嗯唔……!」
從這姿勢,我只能勉強從玻璃反射中看到阿雪的表情,但一聲聲心蕩神馳的浪吟,早已充分表達她的快感,來自肛菊深處的暢美愉悅,讓阿雪顧不得其他,每當我一猛烈挺進,她便整個人前俯,雙手無助地趴在玻璃上。
順著她的動作,我雙手立刻握住阿雪的肥碩乳房,免得那對34H罩杯的豪乳為懸空的身體增加負擔,但卻不料一握之下,阿雪發出媚人的高亢叫聲,鼓漲漲的巨乳驀地溢出雪白乳汁,分射成細細的幾道,又猛又急,一下子灑得整個玻璃上都是,黏黏??,奶香滿溢。
「啊……不要看,不要在這裡……」
阿雪羞得快要哭出聲來,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乳汁噴灑在玻璃上,她臉紅髮燙,連忙用手遮摀住胸口,但手只有一雙,遮住了胸口,就遮不住臉,忙得手足無措,又給我從身後連續重頂了幾下,整個人像是失了神般,只有搖臀擺尾的份。
「不用擔心啦,等一下會有人清理乾淨的。你有時間煩惱這種事,倒不如好好動動你的腰。」
「是、是的……」
意識迷亂,阿雪本能照著我的話擺動腰肢,讓快感又提高了一層。無視於阿雪本身的意志,嫩菊蕾中的肉壁就像要絞出所有水分般,緊箍著肉莖不放,強烈緊窄的感覺,讓我瞬間崩潰,把所有的慾望結晶盡情噴射在她體內。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最後一股衝刺中達到高潮,阿雪全身癱軟,趴倒在那塊混濁的玻璃白壁下,動也不動,只有狐狸尾巴還在輕輕顫抖……
◇◇◇
「師父……」
「嗯?還想再來一次嗎?」
「不是啦,人家是想告訴你,就算變成魔法師,阿雪仍然是阿雪喔。為什麼我變成魔法師以後,師父的態度就變得奇怪了呢?」
從高潮中平復下來的阿雪,與我一同躺在床上,胴體蒙上一層薄薄的香汗,滑溜溜、香噴噴,從胸口到頸際泛起一抹紅潮,久久不能減退;細腰還在輕輕抖顫。
「這個嘛,因為這就是生活情趣啊,單純和你相干,干久了總會無聊,所以要在舊的東西上開發新趣味,像是讓你從笨蛋阿雪,變成魔法師阿雪,這樣就像是在干一個不同的女人,感覺很好啊。」
雖然實際意義上還包括了羞辱、刺激的層面,不過如果要解釋的話,這樣子就夠了。
我隨口對阿雪解釋,讓她在床上張開一雙渾圓美腿,自己低頭舔著她玉頸的香汗,從頸項到白嫩的肩頭,細細的親吻,幫著她從歡好後的餘韻中放鬆身體。
「嗯……可是……不管穿上什麼,變成什麼樣,阿雪都還是阿雪,師父你不要……嗯……因為這樣就對人家特別嘛……」
在親吻中,像貓咪一樣可愛的鳴叫,阿雪半瞇著眼睛,卻仍固執地想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眼中所流露的依戀與認真,近似告白的柔情,讓我已經放鬆的身體再度燃起火熱感覺。
但是,在那興奮的火熱感覺中,我心裡的某一塊地方,卻始終維持著冰冷,並沒有隨著阿雪的告白而興奮。
不管變成什麼,阿雪都仍然是阿雪嗎?
確實,即使變成黑暗魔法師,手上沾染了鮮血,阿雪的心也依然純淨如初,與初見時天真小狐女的本質沒有太大變化,我也相信這樣下去,她會一直維持下去。
然而,當她找回了那段失落的記憶,還能夠繼續維持這樣的她嗎?天河雪瓊的記憶回復,阿雪還能夠繼續是阿雪嗎?
這問題我很久沒有去想了,但問題卻始終存在於那裡,不會因為我沒有去想而消失,正因為如此,我只能在阿雪面前展露燦爛的微笑,面上笑得有多燦爛,藏在光明之後的黑暗就有多深。
當阿雪終於在床上睡去,我離開了房間,到這裡一樓的附屬酒館去,點了一杯調和的雞尾酒,獨飲獨酌。
激烈的男女歡好,需要相當的體力,與阿雪的交媾雖然遠不如與李華梅那般疲憊,不過也讓人腦中昏昏欲睡,但我最近養成的新嗜好,盡可能不讓自己在歡好後倒頭就睡,而是起來活動,盡量讓自己維持清醒,據說,這樣做也是一種精神鍛煉。
對魔法師而言,強大的魔力固然重要,但精神修練更加不可或缺,如果沒有足夠的寧定心神去掌握魔法,過強的魔力反而會如脫韁野馬,反噬自身,過去歷史上很多強大的黑暗法師,或是那些惡名昭彰的魔頭,就是因為這一點而敗給看似弱小的正義勇者。
殺人不一定需要大斧巨劍,只要能對準要害、見血封喉,就算只是有一根細細的尖針,也已經非常足夠。同樣的道理,即使是一根風吹會飄的細針,只要夠利夠毒,也就能讓小看它的人付出慘痛代價。
這些道理我本來一知半解,但是這一年來的實戰機會變多,對於這些方面大有領悟,更知道一般靠陰陽採補當飯吃的魔法師,雖然容易累積龐大的魔力,但自己卻往往操控不住,沒有足夠的精神鍛煉、強健肉體,去把自己所擁有的充分魔力發揮,結果往往就死在這上頭。
針對這一點,我決定放慢自己的腳步,先加強自己的精力與精神鍛煉,強化我身為魔法師最弱的部分。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沒讓同伴知道,淫神召喚獸每次使用所造成的殺戮,不但對於召喚獸本身助益良多,就連我自己也能透過召喚獸,將他們汲取到的血肉精華化為魔力吸納,但經過考慮,我決定採取個笨方法,先將吸納而來的魔力,增強本身的精元體力,固本培元,一點一點增強本身體能,雖然不會讓肌肉變壯,但確實會整天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這樣子做的能量消耗率很高,大概是十比一左右,一般魔法師都會認為這很蠢,放著能夠迅速增強自己的機會不用,轉化魔力來強化體能,真是事倍功半的笨做法。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不見得跑在最前面、走最短的路,就能第一個抵達終點,究竟誰能走到最後,不妨就拭目以待吧。
至少,有一個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就是我在與阿雪、羽霓合歡交好的時候,越來越是應付從容,像以前那種必須借助淫慾結界,否則就會弄到腿軟的情形,越來越難得出現了,對我來說,這確實是上上之喜。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比單純靠殺戮手法更有效,這畢竟是淫術魔法的召喚獸,如果我放手大幹,在男女交合中汲取能量,讓淫神召喚獸汲取幾百名處子的元陰,效果會比現在好上三到五倍,問題是,殺人容易,我可以藉著各種戰鬥的機會,拿所謂的盜匪、傭兵來血祭,從而增長我的修為,對阿雪和羽霓也都很好交代,甚至光拿阿里布達王國派出的緝捕者與殺手來痛宰,就很夠瞧了。
但如果靠大量吸攝女子元陰精氣來修行,這麼一來,我們所經過的地方,就會大規模發生各種迷姦,甚至姦殺的案件。良心問題是很容易擺平,因為我早就想這樣幹一票,但事後惹來的麻煩肯定不小,我也沒有正義名份的保護傘可用,所以不到萬不得以,這一著還是別用得好。
「……本屆一級方程式大賽車,下一場賽事將於紐約舉辦,各方賽車好手都已經分別前往,我們也即將於紐約為您實況報導……」
紐約是金雀花聯邦的大城,也是這次舉辦大賽車的地點之一。據我所知,一級方程式大賽車會分別於多個城市舉辦,在連賽多場之後才於首都舉辦最後一場,至於比賽的規則,只要是兩輪以上的交通工具,前頭有樣東西拖拉,都可以參加,歷來都是各種駿馬、神駒,甚至是能高速奔馳的罕有異獸奪得魁首。
看吧台前方那座小小的晶石螢幕,裡頭正播映著有關預賽的熱門名次,背景中群眾歡聲雷動,顯然金雀花聯邦全國為此賽事陷入瘋狂,而酒吧內也處處可聽見人們談論此事的相關話題,讓我感受到這場賽事對金雀花聯邦的重大意義。
但忽然之間,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月櫻姊姊寫信給我,邀請我來參加一級方程式大賽車,我一直以為她是要我到場觀禮,可是仔細想想信上頭的字句,好像並不是這樣,她似乎是要我下場參與。
(嘿!這個玩笑開大了啊,聽說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賽車手,不但需要魔法,而且武學體術也要有相當水準,對兩方面的要求都很高,如果水準不夠,很容易發生意外,甚至連命都丟掉,找我去幹這個不是找死?)
想到這問題,還真是嚇了一跳,我決定要盡快把這一點搞清楚,免得莫名其妙被人推上戰場,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酒吧的另一側傳來騷動,從我這角度往那邊望去,只見到人群中有一道火辣辣的性感背影,淺藍色的小禮服,幾乎裸露整個背部;荷葉邊的小短裙下,黑色絲襪裹著一雙長腿,不經意地輕輕擺動,成為周圍人群目光的焦點。
輕輕的悅耳笑聲,穿過人群傳來,我看到那女子笑著搖搖頭,傾洩下一頭火亮的紅髮,披灑在白皙的裸背上,雪白與火紅,構成了奇異的搶眼魅力,這幕光景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
我心中不無疑惑,可是當那名女子揮開身邊眾人,好像拿出什麼先進的魔法道具,在與人做遠距離通訊時,那熟悉的語句,卻喚醒我的記憶。
「喂……什麼?連這個月利息都付不出來?呵呵呵,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當初借錢簽約的時候,不是保證每個月會按時繳利息的嗎?」
「……嗯?我們是老朋友,我當然是很同情你啦,但是那些討債的弟兄們也要生活,可能今天就會找到你老家去……哦,我記得連帶保證人是你妹妹對吧?你妹妹還沒出閣,你母親好像也還在,她們兩個一起接客,接個幾天就能還利息了……哦呵呵呵,我這麼說,可沒有恐嚇的意思喔……」
你老母的,說話就說嘛,還這麼大力拍桌子,是怕對方不夠害怕是不是?這一手……還真是職業行家……
「什麼?你不想親戚朋友被騷擾?啊,他們還去你工作的地方鬧事?那你就爽快點還錢啊,看是去找親戚朋友借錢,還是下海賣身,把錢還出來就沒事了……不然我有些秘密管道,欠債肉償,只要賣掉一兩個器官,不但可以把借款一次還清,你還可以留點資本做小生意……呵呵,器官外表又看不見,你老公是不會知道的……」
這個也未免做得太絕,利息付不出來,就拿器官去抵債,比推人入火坑還要毒辣。這等作為,堪稱是惡魔所為……
當我凝望著那個香艷背影,凝視著那頭火亮紅髮,為著那平靜中帶著狠辣威逼意味的冰冷聲音而感歎時,那個魔法通訊器突然發出「鈴鈴鈴鈴」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插撥,而說話的女子在切換說話對像後,聲音也陡然一變,其中的差距之劇烈,幾乎讓我從椅子上摔跌下來。
「哎呀,你終於下定決心啦?太好了,做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放手一搏的勇氣啊……對對對,是市場上的最低利率,一天才只收你兩百銅錢的利息,你拿這筆錢做生意,絕對穩賺不賠……」
「……明天我們出來簽個約吧,對,只是形式上要做做樣子……啊?擔保人?那只是做做樣子,你可以寫你女兒的名字,代她簽名……說過只是作個樣子的,哈哈哈,我們是朋友嘛,那麼好的交情,我怎麼會害你呢?」
聲音又甜又膩,讓人充分感受到說話時候的友善與喜悅,幾乎跟著一起心花怒放,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背脊卻只感到陣陣寒意,彷彿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感覺,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杯雞尾酒,我輕輕搖晃,讓酒香散發出來,預備慢慢品嚐這一杯複雜的苦酒,而當一杯飲盡,身旁掀起一陣香風,長長的紅髮拉出火亮弧線,一個巧笑倩兮的性感美人兒坐到我身邊。
「這位帥帥的哥哥,能不能請人家喝一杯呢?」
在這一瞬間,我感到後背被多道不友善的目光給猛刺,就連前頭的山羊鬍酒保都偷偷對我比了一下大拇指,還露出了猥褻的微笑。
「酒保,再給我一杯白蘭地,然後給旁邊這位小姐一杯開水。」
身後傳來一陣噓聲,可能人們是以為我想用反面手法,來刺激女方對我的興趣吧,不過我一點那種意思都沒有,而適時頂碰在我腰間的肘擊,則是讓我只有苦笑的份。
「對人家這麼冷淡?真過分呢……呵,你的肌肉變得結實了,最近鍛煉得不錯喔。」
「沒什麼特別的啦……你到這裡來作什麼?我該對你說聲好巧嗎?」
縱然看到惡魔詐騙人類的真面目,我仍然很難對菲妮克絲惡聲惡氣,她美麗的外表、毫不介意我吃她豆腐的大膽作風,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個理由,是從東海歷險之後,我總覺得好像虧欠了她什麼,很難再拿出契約交易的單純態度來面對。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與菲妮克絲偶有碰頭的機會,這個到處引誘人類出賣靈魂的女惡魔,仍是肆無忌憚地到處犯罪,製造邪惡的動亂。我們因為不同的事件而偶遇,除了談話,有時候也會打上一兩炮,算是維持友誼的儀式,我曾問過她幾次,在東海救我性命的人是不是她,但菲妮克絲不是笑而不答,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回答我的問題。
有人說,做生意的時候,不要錢的東西……最貴。
這句話我百分百同意,所以我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很不滿意,明明知道這樣下去很不可取,美麗的蛇蠍女隨時會反咬一口,如果被情感干擾了理智,沒法維持清醒的判斷,後果將會非常嚴重,但知道歸知道,實行起來的時候就是……
「沒什麼啦,帥哥哥你是我的客戶,我要關心你的狀況,所以三不五時要在你身邊出現一下啊。」
「關心?我的五個願望還沒有用完,不用急著賣我的器官吧,我也沒有姊妹或女兒,要推落她們下火坑,還嫌早吧。」
「呵呵呵,人家和你的契約,是買賣靈魂,不是借錢,不用賣器官的啦,可是話說回來,如果要賣器官的話,帥哥哥你有些地方可以賣到高價喔。」
「是嗎?那真是便宜你了,那些地方你含過、吹過、摸過還玩過,我好像還沒向你收過錢啊。」
露骨的挑逗情話,阿雪聽了可能要躲到地洞裡去,但菲妮克絲卻是笑得花枝亂顫,還大方地給了我一記香吻,對我艷媚地眨了眨眼,好像很欣賞我的玩笑,這種煙視媚行的大膽撩人,和羽霓的柔順又是另一種風情。
「嘿,神勇的賽車手,一級方程式大賽車一年一屆,但這次的賽事很不尋常,有人藉著這次賽事的機會,暗中做軍火交易,背後牽涉的利益糾葛非常龐大,你這次身陷其中,危險程度比以往高,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需要幫助,請務必給小妹服務機會,別吝惜你的願望啊。」
干!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就知道這次被找來金雀花聯邦一定沒有好事。
「順便再奉送一個消息,這次參賽的車手中,有一名與帥哥哥你有夙怨舊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親自開發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一生作惡多端,我的仇家是不少,可是小美人仇家倒是想不起來,而且還被我親自開發,那到底是……
還來不及多說,菲妮克絲突然捧起我的臉,俏皮地一笑,又給了我一個淺淺的香吻,當我順勢抓住她的手,想對她回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腦裡一陣暈眩,眼前景物模?不清,跟著,產生了變化。
酒吧裡的人群依舊,客人們仍談著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相關話題,那個山羊鬍酒保還在擦杯子,我仍是坐在吧台前,台桌上仍是有一杯葡萄酒……
本來坐在我面前的菲妮克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而我的手仍舊與另一雙手相握……一雙白皙、秀氣的……男人的手!
?起頭來,茅延安坐在我對面,好像看到什麼很可怕的東西,眉毛揚動,面有懼色,見我?頭,就微微後仰身體躲避……這實在讓我有很不好的聯想。
「大叔,你幾時回來的?」
「剛剛回來,阿雪丫頭說你一定在這裡喝酒,我就下來找你喝一杯。」
「我是一個人坐在這裡嗎?」
「嗯,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眼睛看著那杯酒,癡癡呆呆,我叫了你一聲,你就突然抓住我的手。」
「喔,那……我們有沒有……有沒有發生過……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沒有!即使有,也要當成是沒有!」
這個太過直接的回答,只讓我淚流滿面,瞬間我甚至有了一種衝動,一種來自原始慾望的衝動。
「大叔……對不起,可是我突然有一股衝動……我……我想對你……」
「賢侄,你的衝動我非常明白,事實上,大叔也想和你做一樣的事情,但這樣子做是不對的,我們身為萬物之靈,就應該要用理智把原始衝動克制,導入正途,這樣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想我懂,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做身為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吧。」
不用數一二三,我和茅延安一起動手,各出一拳,分別打在前方山羊鬍酒保的左右眼上,當場把這個曾目睹一切的證人給打得暈死過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干,滅口的感覺是滿爽的……」
◆ 第七章:莫名之冤
菲妮克絲突如其來的出現,還莫名其妙點醒我一句,實在是讓我平添許多疑惑。
有漂亮小妞要來找我復仇,這點我倒是不反對,畢竟人生在世很難沒有仇家,同樣是要面對敵人,漂亮小妞總好過大鬍子巨漢,只要真的長得漂亮,那是多多益善啦。
但對於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困惑,卻是讓我決定該要有所行動,切實去收集相關資料,省得當我與月櫻見面後,立刻被推上賽車座,那才真是標準冤大頭。
「哦,賢侄你放心吧,不會有那種事的。」
茅延安向我解釋,一級方程式大獎賽每年一次,全年比賽分十八到二十站,分別於金雀花聯邦境內的各大都市進行,今年是十九站十九賽,最後按積分評定車手年度總冠軍和車隊年度總冠軍。
「今年一共賽十九場,現在已經賽了十場,等於已經賽了一半,現在才把你找來,絕不可能讓你半途參賽,你不用擔心啦。」
茅延安說,這是國際性的大比賽,大地上不曉得有多少人在關心,想要在選手名單裡頭弄鬼,那會變成國際問題,沒有任何人敢動這種念頭的。
「不過,也不一定啦,因為基本上……這場賽車就沒有什麼規則可言,只要交通工具符合規則,剩下來就是各憑本事與手段,參加的人都要簽生死狀,每年的大賽都會造成相當死傷,過去還有過比賽結束時選手銳減五分之四的慘烈紀錄,簡單來說……由於規則簡單,所以也沒什麼規好違了。」
「喂,有沒有搞錯,這裡不是人權國家嗎?怎麼辦個大賽死那麼多人?這裡的賊禿與喪葬業者勾結,專門辦這種死亡大賽來沖業績的嗎?」
「不是啦,金雀花聯邦本來有辦三年一次的天下第一武道賽,後來因為慈航靜殿覺得過於殘暴,死傷太多,所以停辦了,可是金雀花聯邦不辦,伊斯塔人卻搶著辦。這種武道大賽一向是吸收人才的絕佳機會,為了長遠國力考量,金雀花聯邦只好再搶回來辦,但考慮到當初禁止時候的立場,所以只好改辦賽車,除了比較個人本事,還要比試器械資源。」
茅延安道:「本質是武道大賽的賽車,死傷當然多了。賽車比賽又可以打破武道大賽的規則,堂堂正正使用魔法,讓魔法師也能借此脫穎而出,所以每一屆的大賽車,各方武者、魔法師,甚至是對自己鑄造技術有信心的匠師,都會摩拳擦掌,爭取出頭機會。」
「哼,慈航靜殿的賊禿,這次不管了嗎?」
「想管啊,至少想維持住本來三年才舉辦一次的底限,可是辦過一次後,起碼十八到二十個城市都數錢數到手軟,人人利字當頭,聯合起來的壓力,連中央也抵受不住,就變成現在一年一次的規則了。」
為了對今年的賽事有更深入瞭解,我和茅延安一起到追跡者公會去租借影像紀錄。這種服務並非每個地方都有,但在金雀花聯邦,由於魔法文明的水準較高,一些重要大事都會有現場攝影,把影像保存在魔力水晶裡,當我們取來這些水晶播放,就可以瞭解本屆賽車的狀況。
亞特蘭大是本屆賽車的舉行地點之一,雖然已經賽完,沒能親自觀賞,但卻可以看到清晰的魔法影像,這點對我們幫助不小。
沒有一定層級的追跡者,是不能向追跡者公會租借影像水晶的,不過我們這個團隊因為近年來聲名大噪,才亮出名號,馬上就受到禮遇,還被招待在貴賓房裡頭觀看影片。
「嘿,這個地方不錯,又是壁爐,又是大紅地毯,氣氛一流,賢侄,下次我們自己拍好看的東西帶來放吧。」
「神經病,放影片作什麼,要就直接帶女人來搞,這裡地毯那麼厚,搞得再激烈也不怕掉樓下去。」
賽車的影像播放出來,一輛輛造型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說是匪夷所思的賽車,用飆風馳電的極限高速,在賽場內奔繞。
猛獸拉車狂奔,這是我之前就想像過的畫面,但實際的情形卻不只這樣,也有以金屬機械作為動力源的賽車,還有些是用魔法行走的賽車,特別是那幾輛前端由白骨妖虎拉著跑的賽車,一看就知道是伊斯塔的巫師在參賽。
雖說賽車勝負是取決於跑完全程的速度,但要最後勝出,可不是單純一個「快」字就能辦到,想要最快奔馳到終點的先決條件,是能夠有命倖存到終點,賽程中身旁的對手或許不夠快,但卻有令敵人致命的本錢,只要能搶先幹掉跑得快的對手,自己就算只有烏龜速度,也會變成最快。
賽程中,各種妨礙賽事進行的手法還真是層出不窮,什麼飛鏢、毒針、飛蝗石之類的暗器,都算是小意思,我還看到驅使拉車猛獸放電、噴火,甚至直接放劈空掌、火球術的。
「喔,賢侄,看到了嗎?這幾個傢夥雖然好像互不相識,但其實是一夥的,聯手妨礙其他人的行進,讓前頭那輛紅色跑車突圍喔。」
「媽啦,真是夠了,居然還有團體戰……」
畫面中不住映出的火光、電光,還有血光,弄得我的眼睛都快要花了,暗自慶幸不用被找去當賽車手,因為從這些畫面中看來,能在賽車中勝出的,必然是有強大勢力作後盾的車隊,靠著團隊力量,一一排除對手,並且掩護友軍,單靠個人力量去參賽,除非當真是萬中無一的天生奇才,否則三四場賽事內就死無全屍了。
「賢侄,你看,有熟面孔!」
還真的是熟面孔,在亞特蘭大賽事結束的採訪會上,幾個備受矚目的賽車手摘下頭盔,接受了訪問,其中就有一張熟悉的俊美面容,看來仍是與上次分別時的那樣斯文有禮,眉宇間的正氣凜然,讓人一看就對他生出好感。
「方青書……這個好好先生活得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
「嘿,賢侄,你這就小看人了,青書賢侄參加大賽車已經不是第一次,過去還得過冠軍,你以為他來這裡是讓人欺負著玩的嗎?」
嘿,不愧是倍受各方矚目的光明之子,好像什麼第一名都與方青書沾得到邊,就是這個樣,我才不喜歡這個完美小子,不過……也沒多討厭就是了。
整個影像播放的過程中,那些穿著性感,半露裸背、修長美腿的賽車女郎,也是人們目光的焦點,有幾個相貌特別出色的,讓我和茅延安很想要杯美酒來,一面乾杯一面看美女的屁股與大腿,這也該是大賽車的一種娛樂,內行的看門道,外行的……就看美女熱鬧了。
離開追跡者公會時,我對一級方程式大賽車有了進一步瞭解,腦裡也出現了一些念頭,如果我自己介入比賽,可以用某些手段與策略來佔有優勢,不過在實施配合上並不容易,唔……
「對了,大叔,有件事情我忘記問了,這場大賽車的獎勵是什麼?不會只是高額獎金那麼單調吧?能夠讓整個大地的優秀武者、魔法師趨之若鶩,那些獎品應該很有看頭才對……」
「喔,這個啊,你說得沒錯,確實是發放獎品,我記得本屆的獎品是……」
茅延安正要說話,街道另一頭突然傳來騷動,好像有什麼人朝這邊跑過來,看那個身影……似乎是個美人。
「大叔,那邊好像有什麼人朝這邊跑來,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看樣子好像是個美人,既然是美人,當然是來投懷送抱的。」
「哦,那美人兒後面跟著的那群壯漢算什麼?來對你投懷送抱的嗎?不必還帶著刀吧?」
看到美女被人追,理當英雄救美,看看是不是能夠趁機佔點便宜,但是當那名少女的面孔越來越清晰,我卻是只想掉頭就走,片刻都不在這裡多留。
「啊!又是你,約翰·法雷爾!」
「這位小姐請放尊重點,什麼叫做又啊?又不是我高興堵你才到這裡來,是你莫名其妙自己跑過來的。」
我對壞嘴巴的女人沒好感,對於壞嘴巴的女記者感覺更壞,更別說是一個昨天還在大街上指著我鼻子罵的女記者,真是破壞了我剛剛看完賽車紀錄的興奮心情。
「大叔,我要走了,這邊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和那堆壯漢玩太晚,雖然你很耐操,不過回來得太晚,沒醫生看屁股開花的。」
「喂,賢侄,別急著走啊,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有戰鬥力,你是個有正義感的男人,不能在這種時候袖手旁觀啊。」
「留在這裡作什麼?這裡有人巴不得我橫死街頭,我一直留在這裡,好讓人稱心如意是不是?」
「你作惡多端,殘害無辜百姓,卑鄙無恥,本來就活該死在街頭,這些事情你還想賴嗎?」
「我沒打算賴啊,我只是打算現在離開,你就洗乾淨屁股,和這個不良中年一起等著被人輪姦致死吧。」
「賢侄!這和我沒有關係,別隨便牽拖到我。」
因為陷入莫名其妙的口舌之爭,我錯失了開溜的機會,被十多名大漢給包圍起來。
在我的一生中,到底有多少次碰到這種被一群大漢給包圍的場面呢?答案實在是數也數不清了,但這次被人包圍,卻讓我覺得有點古怪。
距離這裡不遠就是大街,人來人往,這些大漢怕給人認出身份,所以做點遮掩,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們每個人不但用布巾蒙面,還把整個腦袋也包在布巾裡,看來活像是東海那邊的毛賊,這一點就藏著問題了。
再者,他們身上那種獨特的氣勢,雖然不強,但……嗯,有點門道。
「各位英雄請住手,且聽在下一言。」
在發生衝突之前,我仍然盡力避免殺戮的發生,想想我還真是個愛好和平的善心人士。
「我和這個女人沒有關係,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狗仔隊,你們可以隨便把她抓去,輪姦到體無完膚、肝腸寸斷,在下絕無怨言,如果你們覺得不夠,還可以把我旁邊這個老屁精給帶走,在下含笑奉送,不另收費。」
「賢侄,這……」
「這什麼這?留下你要的棺木尺寸,準備含笑吧。」
雖然我盡力避免衝突的發生,但這一番追求和平的苦心,卻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事實上,那群蒙面大漢聽了我的話之後,居然勃然大怒,痛斥我所言所為卑鄙無恥,是禽獸所為,死後必墮十八層阿鼻地獄,身入無間云云。非常好笑,追著一名弱女子的惡人眾、英雄救美的好人們,兩者之間的立場似乎倒轉過來了。
大漢們要求夏綠蒂剛才所拍下來的東西,但夏綠蒂卻堅持不肯,兩邊的氣氛越來越僵,結果最後便破臉動手。
拍下來的東西又不在我手上,照理說,我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這群大漢可能不屑對女子動手,又或許我看起來比狗仔隊更欠揍,他們居然第一個就往我這邊招呼,幾雙猛拳先後重擊過來,力道沈穩老練,具有破石裂碑之威,竟全都是力量不俗的好手。
(媽的,不打大叔先打我,欺負我是魔法師嗎?)
我心中暗罵,但魔法師可未必好欺負,尤其是一個多才多藝的魔法師,更常常讓優秀武者摔個大觔斗。
看準重拳來勢,我輕輕側身閃躲,由於身手不夠靈活,動作不快,這一拳閃得極險,剛勁拳風刮得面門生疼,但我的反擊卻在敵人力盡時出現,反手一拂,早已暗中戴上金銀手套的掌心按過敵人手臂,頓時金芒一閃。
這樣的情形依樣畫葫蘆幾次,金光銀芒交錯連閃,當那幾名重拳出擊的大漢踉蹌後跌,卻是捧著自己的手臂瘋狂大叫。
「我、我的手!」
「你的手臂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復咒文也沒用,這是什麼魔法?」
幾名大漢與旁邊的同伴驚惶不已,剛才被我雙手碰過的那幾條膀臂,全都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不但失去了知覺,動彈不得,而且金閃閃、銀燦燦,看上去像是條身價非凡的黃金手臂、白銀手臂。
如果單單是從價值面來看,這些手臂確實是昂貴得很,但是看到自己的手臂變成這樣,血肉毫無感覺,變成了冰冷而沈重的金屬,那種感覺就會很恐怖。尤其是當那些傢夥拚命在用回復咒文,唱過一遍又一遍,聖潔的柔和光芒不住綻放,但被金封、銀化的部位卻毫無好轉跡象時,他們一個個叫得歇斯底里,驚惶得飆淚的糗樣,實在是很讓人捧腹。
「沒用的,我這套點石成金的魔法,是傳自異大陸的仙術,你們再唱上一百次、一千次回復咒文也是解不開,識趣的,給我滾到一邊去,否則……」
「把貧……把我師兄弟手上的魔法解開!年輕人,你別以為修練了一點異術,就可以在金雀花聯邦橫行,天高地大,你根本不知道你開罪的是什麼人,我們……」
「且慢,我可不敢說自己有多了不起,金雀花聯邦之內臥虎藏龍,我這點螢燭之光,一點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你們這班慈航靜殿的禿驢能把我怎麼樣而已。」
「啊?你……你怎麼會……」
「咦?震驚的叫聲怎麼這麼小聲?哦,或者說,大和尚們不但是慈航靜殿的賊禿,還是淨念禪會的禿驢!無所謂,反正頂上無毛的禿子沒一個好東西。」
被我毒蛇奚落的恥辱與氣憤,似乎還比不上身份敗露的驚恐,這票禿驢很訝異怎麼會被認出身份來,但他們實在暴露了太多的破綻。
「小偷包頭,是為了頭髮礙事,但你們一個個都把頭包起來,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掩飾身份,大和尚當街追女人,很不好看是吧?包頭也就算了,說起話來還習慣自稱貧僧,怕別人認不出是嗎?自稱貧僧也就罷了,居然回復咒文還像是不花體力的拚命放,是把這當作煙火?還是怕別人不曉得你們干和尚的?」
說一句實在話,小人得志的猖狂感覺,真他媽的是很爽……
在我嘲弄這群大和尚的時候,茅延安全然不顧本身的文雅形象,在旁為我鼓掌叫好,就連夏綠蒂看我的眼神都有一絲不同,但是在我側眼望向她的時候,她又哼了一聲把頭轉開,繼續維持著敵視的態度。
「既然知道我們來自淨念禪會,還不快解開貧僧師兄弟中的術法,你難道不怕……」
「不怕什麼?大隊人馬是嗎?大和尚撕破了臉,直接露出強盜面孔,要靠人多勢眾來顯威風是嗎?哈,我也不怕告訴你,淨念禪會的金字招牌是很怕人,但如果裡頭都是你們這種貨色,就算大隊人馬再多,我覺得也嚇不倒什麼人。」
口中這麼說著,我卻開始冷眼觀察周圍動向。這群大和尚既然是為了奪物而來,在滿足目的之前,絕不會輕易離開,所以好言相勸是沒用的;他們戰鬥經驗似乎不多,被我輕易耍弄,但手底下的功夫卻很硬,只是他們搞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才被我唬住,其實真要是血戰起來,除非用上地獄淫神,否則我一個人對他們十幾個,還真是沒有獲勝信心。
召喚地獄淫神,勝算是百分百,但地獄淫神經我頻繁使用後,戾性大增,與敵人作戰時幾乎不可能留下活口,慈航靜殿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我殺了這十多個禿驢,後果相當嚴重,所以最好還是耍耍口舌威風,誇大自己本事,嚇得他們自己撤退,那就最是理想不過了。
得自海神宮殿的金銀手套,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厲害。據說,這手套的首任主人,是個非常強橫的大魔頭,憑著異種蠶蠱練成一套特殊功法,再配合這手套,真是有點物成金的能耐,將人的血肉表層金封後,異化金屬會逐步侵蝕血肉,將內部金屬化,非常陰毒,更因此橫行大地。
但這魔頭最後卻離奇失蹤,其獨門功法也失傳,被破壞過的手套輾轉流落法米特之手,成為他少年時期旅行變盤纏的工具。手套金封物體外表的異能,從此只能金屬化薄薄的一層,花點時間小心刮就能刮除,即使不刮,二十四小時後也會自然消失,所以如果不耍耍口舌,唬退這些傢夥,等到真相拆穿就麻煩了。
不過,當我正準備誇大手臂金封的後果,順便胡扯自家師承來歷,讓這些大和尚嚇得屁滾尿流,他們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佛號唱誦。
「阿彌陀佛。」
蘊含正宗禪門罡氣的禪唱,猶如寺院鐘聲,重重敲響在所有人的心頭,剎時間每個人腦裡都一片空白,短暫失去意識,就連我也心神失守,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發現面前一堆大和尚當中多了一名老禿,個頭不高,看來慈眉善目,笑咪咪的甚是可親。
老禿驢貌不驚人,但剛剛露的那一手可不簡單,清心鎮邪的天龍禪唱,是慈航靜殿絕學,沒有幾十年的禪功修為絕對施展不出,雖然不曉得他是慈航靜殿還是淨念禪會,不過顯然是這群賊禿的長輩到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的這手本事厲害得很啊!料想不到事隔數百年,霹靂門的這雙金銀手套又重現人間,但蠶蠱難得,小施主應該沒有能力修練那套絕掌,所以……善哉,善哉。」
老和尚的本事不小,一上來就把我的底細摸得清楚,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不俗,每唸一聲「善哉」,就幫一名和尚解除手臂金封,那可不是魔法,而是用深厚的內力震碎表面金封,力量如果多一分,就會傷及內裡血肉,他連續解了五六個和尚的金封,掌力用得恰到好處,足見武功高強。
不過,看這些賊禿雖然眼中閃著感激之情,面上卻甚是尷尬,一副被對頭人拯救的難堪,讓我得以肯定來人身份。
「原來是慈航靜殿的大師,淨念禪會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自立、要改革,還要降魔救世,結果一遇到麻煩,就回去哀求師叔師伯來救命,真是好笑。」
被我說中了痛處,大和尚們朝我怒目相視,但笑得很和藹的老和尚卻攔住他們,一面口誦佛號,一面向我們合什施禮。慈航靜殿的禪功天下馳名,講究發招於一參一拜,無形無相,我生怕一擊之間就中了暗算,側身避開,卻不料老和尚的揖禮竟然是對著茅延安而發。
「茅施主,久見了,當年匆匆一別,不知不覺便已二十幾個寒暑,得見故人風采如昔,真令老衲好生歡喜。」
「能夠拜見苦大師,茅延安也是不勝歡喜,未知另外兩位阿羅漢可好?」
茅延安過去曾任職金雀花聯邦,又與心燈居士相交莫逆,會認得其他的和尚並不為奇,但我聽到他喊出對方名號,仍是吃了一驚。
慈航靜殿的輩分排行,上一個領導世代是「至」字輩,目前則是由「心」字輩執掌門戶,除了掌門人心禪一脈,另有幾名非是心禪同修,卻同屬心字輩的旁系高僧,法號苦、憎、癡,是慈航靜殿自心禪之下的三大阿羅漢,武功既高,也執掌重權,想不到我一入金雀花聯邦就碰到這等重要人物。
雙方有交情,就好說話,慈航靜殿與淨念禪會近年來爭鬥甚烈,這群大和尚似乎也不敢在苦大師的面前,說出為何要當街追逐良家婦女,只有滿懷不甘地瞪著我們,最後樣衰地離去。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哪想到那些大和尚才一退,苦大師又唸了一聲佛號,說要請我往慈航靜殿總舵一行,並且立刻啟程。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我當然是要拒絕的,就連茅延安都幫我擋架,說我生性好動,不適合參觀佛寺,將來有機會必會參觀,今天就不用勉強。哪想到,這次卻連他的交情也不靈了,苦大師大袖一拂,攔住我們的去路,赫然是要強邀。
「大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金雀花聯邦,和尚可以公開綁架人的嗎?別忘記我旁邊還有一個狗仔隊,再不讓路,明天你就身敗名裂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牽涉敝師叔至善長老的血案,嫌疑重大,敝派已將你的圖像傳佈金雀花聯邦之內,正全面尋找你協助調查。」
一句話真是有如晴天霹靂,雖然早就知道事情有古怪,卻怎麼都想不到有那麼糟糕。至善老賊禿是死在封靈島上,兇手怎麼算都該算在黑巫天女頭上,關我鳥事?為何要找我協助調查?
(不好,大有可能是黑龍會先下手為強,開始進行情報操作了,如果被這群禿驢給逮回去……)
想起至善老賊禿的陰險,我對他的徒子徒孫就半點信心也沒有,更何況慈航靜殿內還有一個超級偽君子的心禪,至善的遺言到底是什麼,勾結黑龍會的他想必心中雪亮,若是我被請回去協助調查,還沒開口就被人幹掉了。
不去是肯定的,但是理由卻很難找,因為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人家都聽不進去,說到最後,還是只有手底下見真章。這個老禿名列慈航靜殿三羅漢之一,享譽天下,肯定非常不好鬥,況且這裡又是他的地盤,縱然我召喚出地獄淫神,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
(不勝倒也罷了,如果勝了,這老禿被我幹掉,就等於自動坐實黑龍會的陰謀,從此洗也洗不清了。)
我向茅延安使了個眼色,一起用言語拖延。老和尚雖然法號心苦,但卻是出奇地冷靜,很快就識破我與茅延安的拖延意圖,低喝一聲,收起了本來的微笑表情,對我們搖頭。
「小施主,只要你肯與貧僧一同回去協助調查,貧僧就擔保你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的人身安全。逃避無益,拖延更不能解決問題,你這樣子的做法……」
「老和尚,我很多朋友被條子請去協助調查前,也都被這樣擔保,最後身體支離破碎地回來,你猜我相不相信你的話?還有,單純拖延確實不能解決問題,但我的拖延就不一定……還在看什麼?動手吧!」
呼應我的叫喚,幾支羽箭暗器破空而來,就釘在苦大師的三吋前,破了他的袖風,讓我和茅延安得以退後兩步,拉開距離。
在剛剛便已悄然來到附近的羽霓,從我們身後的一處高樓上翩然現身,從空中漂亮地一下旋身,穩穩落在我們三人的身前。
「怎麼樣?老和尚,我的幫手來了,要請人協助調查,你先通過她吧。」
◆ 第八章:佛光初現
羽霓是心燈居士的愛徒,慈航靜殿中認得她的人著實不少,更別說她現在一身巡捕制服,那雙姣好的長腿、那個又挺又翹的美臀,都在英氣勃發的巡捕制服襯托下,成為她搶眼的個人標誌,恐怕就連瞎子都認得出她是誰。
苦大師認出了這名師侄女,很是詫異,要她退到一旁去,別扯入這場糾紛,但羽霓卻擺出了巡捕的架子,表示自己身為巡捕,一切依法、依公理正義行事,就算碰到師門,也不會有絲毫偏私,在確認我的實際罪行之前,就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與自由。
「唔……你說得也有道理,慈航靜殿能有你這樣的後輩,老衲也足堪欣慰了。」
苦大師實在不是個壞人,當羽霓堂堂正正據理而爭,他就立即察覺理虧,表現柔性與退讓,不強迫我今天跟著走,只要我留下承諾,答應會去光之神宮解釋就可。但有心掀風作浪的我,卻暗中對羽霓示意,讓她著著進逼,務必讓苦大師出手動武,與她打上一場。
既然我被慈航靜殿盯上,往後肯定風波難免,連場戰鬥是早晚的事。在這之前,我要實際測試一下羽霓的力量進境,而苦大師正是一個最好的測試對手,透過與他的戰鬥,可以清楚測試出羽霓目前的真正實力。
同室操戈,兩邊使的都是慈航靜殿正宗武技,苦大師到底是年長一輩,多了幾十年的深厚修為,一照面就將羽霓壓在下風,雄渾掌勁逼得人還不出手來。對上這種佛門高手,羽霓甚至找不到空隙使用獸魔術。
過去霓虹兩人並肩行走江湖,除了靠那一百零一招獸魔羽箭,殺得人出其不意,主要就是靠著雙胞胎的聯手合擊,兩心如一,應變快捷,這才連敗諸多強敵,如今只剩下羽霓一人,本身武技的許多殺著,因為欠缺配合,反而變得笨拙,幾次奮力搶攻,都被輕易擊潰,若非苦大師手下留有餘地,她早就落敗了。
(唔,想藏拙好像都不行呢……那就拿點真本事出來吧。)
趁著所有人都還沒發現,我輕輕彈了一下手指,聲音不大,但聽在羽霓耳裡,卻是發動的暗號,她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噬血詛咒·邪怨狂化!
彷彿回到被邪蓮操控時的狀態,羽霓的眼神籠罩上一層淒怨,力量也瞬間暴增,提升到第六級力量,一爪擊出,洶湧氣浪比之前強橫逾倍,震破苦大師的參禪掌,首次將他逼退了一步。
「好功夫……咦?」
苦大師最初顯得又驚又喜,因為像霓虹這樣的年紀,能夠有個第五級力量已經難得可貴,除非像冷翎蘭那樣資質絕佳,或是有明師傳功,否則要在二十歲前擁有第六級力量,當真是萬中無一;羽霓能夠使出第六級力量,一爪一指,俱是撕鋼破鐵之威,自然是遭逢奇遇,所以他很是替這後輩欣喜。
但羽霓出手如瘋似魔的邪態,彷彿傳說中獸人的狂化戰士,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妥,苦大師以為羽霓走火入魔,想要將她制服後送去治療,卻全然不知道這是我的苦心傑作,花費了偌大的心血與物資,讓羽霓成功吸納邪蓮刻意留在她體內的黑暗力量,並且使用自如。
苦大師武功雖高,終究也只是第六級的程度,羽霓力量一提升,雙方就旗鼓相當,只是羽霓力量雖強,但武技卻沒什麼變化,很快就被苦大師察覺到這弱點,僧袍大袖翻揚,逐步將羽霓的拳風爪勁給逼住。
(嘿,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慈航靜殿的上乘功夫,哦……這是……)
苦大師禪唱一聲,左掌輝映起一層晶瑩聖光,赫然是用上了退魔聖法,把光明系魔法與武學並用。過去我只知道光明系魔法用於治療、淨化、凝神清心,但是在這佛門名宿手中,赫然別有一功,慈航靜殿的武學精要不在打殺,而在於一個「封」字,每一掌擊出,都像是一堵氣牆、一道聖光封印,漸漸封死敵人的進路退路,最後動彈不得,束手就縛。
這一點,在苦大師手裡特別明顯,他內力深厚,氣息悠長,擊出的掌力久久不散,彷彿十多個封印層層疊加在羽霓身上,漸漸動作遲緩,只是羽霓的邪力實在太強,苦大師雖然能靠封印佔到上風,但只要露出一絲空隙,隨時會遭到羽霓反撲,如果想徹底制服羽霓,他就必須要做出全力一擊。
「羽霓師侄,你內力修為雖佳,但卻沒有足夠的武技變化來配合,這點殊為可惜,你現在的內力不是師門所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可得問問心燈師弟了。」
為了一舉鎮住羽霓,苦大師預備作最後的一擊,看他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模樣,剛才和羽霓的一輪交手,顯然讓他虛耗不小,但是當他十指結印,鼓勁即將出掌,一股股衝擊波如海嘯怒濤般席捲八方,燦爛耀眼的聖光自他掌心照遍全身,讓他整個人如同化為一尊金身羅漢,逼得人難以正視。
不是任何光明魔法,但我從未見過什麼神器、魔法,能夠散發這麼強烈的光明氣息,無比聖潔的光明波動,彷彿無止無盡地透發出來,淨化一切黑暗邪惡,剎那間我心頭一片祥和平靜,幾乎就要順著這股波動跪下,懺悔生平罪過。
「賢侄,清醒一點,難得有這眼福,別失神了。」
茅延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及時清醒過來,暗叫僥倖,趁著太遲以前給羽霓作出第二次暗號。
「仔細看好啊,這就是慈航靜殿的第一絕學,如來神掌!」
如來神掌,慈航靜殿的鎮殿神功,我曾經聽過不少傳聞,據說這套神掌降妖伏魔,殲滅過無數奸佞妖邪,全套口訣非掌門人不傳,千年來光之神宮屢遭險難,掌門人就靠這套神掌度過無數風浪,轉危為安。能夠親眼目睹這套神掌,確實是莫大眼福,但我如果再當個觀眾,羽霓那邊就不妙了。
當我的第二個暗號傳入羽霓耳內,大氣中有某種波動開始抖蕩,燦爛的聖光仍然耀眼,但卻有另一股毫不遜色的冰冷氣息,即使在聖光遍照之下,仍是掩蓋不住那股冰寒冷冽的絕世鋒芒,正切割著聖光的隙縫,一點一點地透發出來,作為雷霆一擊的小小前奏。
「啊……這……」
苦大師察覺不對,當下顧不得蓄勁未足,一聲禪唱,震得周圍物體嗡嗡作響,霹靂雷霆的一掌轟然擊發出去。
如來神掌首式·佛光初現!
七彩琉璃佛光籠罩之下,地面赫然發生奇異變化,方圓五尺之內的空間彷彿重力頓失,所有物體不受控制地往上飄去,而這霹靂雷霆的一掌,就趁目標物重心大亂的一刻轟出,兩相搭配巧妙,羽霓本該被這一掌制服,只可惜這掌佛光初現卻擊了個空!
雄渾掌勁,勢若浪濤,但在耀眼佛光中,一道輕盈倩影振翅而飛,絲毫不受重力失調影響,背後羽翼拍振翺翔,反而在這奇異空間中更見靈動,順著飆亂氣流一下子高速竄飛過來。
七彩佛光照耀下,隱約可以看見羽霓的明艷英姿,不但張開了背後羽翼,俏麗的臉蛋、纖細的長腿上,更浮出奇異的花紋符形,一雙素手更是銳化成爪,半人半獸的剽悍模樣,已經進入羽族女戰士最強的半獸化狀態。
(這一招還是首次試用呢,耗力太大,即使是用第六級力量推動,也要靠半獸化才能完全承受,不曉得到底有多少效果……)
彷彿回應我的期盼,雪亮晶燦的冰寒鋒芒,劃破和煦佛光,彷彿訴說著一場久遠的幻夢,在如夢似幻的迷濛中,綻放出朵朵血燦冰花。
正如同五百年前的古老傳說,碎夢刀出,必然見血,痛飲著每一個敵人的鮮血,再終結掉每一個敵人的夢。
碎夢刀第一式·一代新人葬舊人!
「啊~~~~~」
震耳的痛極叫聲中,和煦佛光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化作滿天血花,苦大師踉蹌後跌,還撞塌了身後的一堵牆,左肩到左臂一片血紅,在這一刀之下傷得不輕,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他臉上的錯愕神色。
「這、這是……碎·夢·刀!」
失傳五百年的老婆對郎走刀法,此刻在羽霓的手裡正式重現於世,當她翩然自半空降落,手上所持的僅是一柄半截斷刃,刀刃上留著三道觸目驚心的斜痕血紋,正是當年萊恩·巴菲特轉贈給我的碎夢刀。
(哈,羽霓她內力雖強,卻沒有足夠的武技相配合,這個缺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明明知道卻不改善,我會笨成這個樣子?大和尚,別自作聰明,滾回去吃齋吧!)
羽霓手持碎夢刀,仍舊是攔護在我與茅延安的身前,長髮飄飄,威風凜凜,剛勁的英姿讓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負傷的苦大師也只有知難而退。
「羽霓師侄修成碎夢刀,足見青出於藍,但小施主……應該要面對的事情,就不該逃避,敝派正在全力搜索你的蹤跡,如果你不想自己在大地上寸步難行,就應該到敝派來作解釋。」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現在佔了上風,就不需要作一些讓自己立場更險峭的事,況且我現在在光之神宮裡有敵人,自然也需要朋友,所以就擺出謙和姿態,對老和尚好言相向,給足了他面子,讓他滿意離開。
不過,在苦大師掉頭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一個意外的插曲,要從另一邊離去的他,腳邊突然竄過了一隻黑豹。
看見姍姍來遲的紫羅蘭,我心裡暗叫不妙,因為照理來說,紫羅蘭不該獨自出現,除非……
未及阻止,跟著出現的阿雪險些與苦大師撞個正著,若非佛門高僧的身手矯捷,險些就一頭栽進前方兩團肥碩的乳峰中,讓老和尚連稱罪過,倒退時候的狼狽樣,比適才傷在碎夢刀下更為驚惶。
半獸人的體態、魔法師的打扮,這兩者看來很不協調的裝扮,讓苦大師有片刻的困惑,不過當他的目光上飄,看清楚了阿雪的面容,卻陡然發出一聲如見鬼魅的驚愕叫聲。
「鬼……魔鬼……為什麼你……」
能讓這名禪定修為深湛的高僧嚇成這樣,事情顯然很不尋常,就連阿雪都給他那一聲嚇到,驚得退了兩步。
這個變化來得太過突然,在我們能夠有反應之前,苦大師就飛快離去,而我這時則是覺悟到,前來金雀花聯邦的這一段旅程,可能會比預期中刺激很多……
◇◇◇
一場戰鬥完了,總是要作賽後檢討,但是這次的事情卻顯得很複雜,真是千頭萬緒,不曉得該如何整理。
首先是阿雪那方面,本來我帶她同來金雀花聯邦,就有預料到這種情形的發生,一般來說,天河雪瓊行走江湖的時候都是蒙面,但慈航靜殿高輩分的僧侶,或許見過她真面目,這點我不意外,也有自己的計劃要借此實施,然而,苦大師喊的那一句卻很耐人尋味。
明明是聖女,為何被喊做是魔鬼?苦大師真是把她認成是天河雪瓊嗎?如果是的話,天河雪瓊的出身可能蘊藏著秘密,值得我細細去追查。
阿雪好像也被嚇了一跳,從苦大師的反應中,她覺得對方應該認得她,甚至知道她所失落的過去,但苦大師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又勾起了她心頭的隱痛,讓她回來以後就一直神不守舍,癡癡地發愣。
羽霓很關心阿雪的情形,不過也沒有忘記向我詢問觀看這場武鬥的感想。談起戰鬥經過的她,神采飛揚,像是個帥氣的男孩子,但當我誇獎她,並且摸摸她腦袋的時候,羽霓笑逐顏開,很像是個獲得師長獎勵的小學生。
「消息大概已經傳出去了,你透過你的情報網去查一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羽霓透過巡捕身份查到的極秘資訊,看來極為不妙,就在昨天下午,光之神宮那邊傳出消息,說是一年多前失蹤的至善長老已證實遇害,而且經過查證,在場目睹一切的約翰·法雷爾與加籐鷹涉有重嫌,再考慮到這段時間有關約翰·法雷爾勾結黑龍會的傳聞,導致至善長老身亡的兇手呼之欲出,所以慈航靜殿剛剛下了指令,務必要找到此人回去調查。
「這個消息昨天才傳出去,除了慈航靜殿本身,淨念禪會向來是主張揚善滅魔,殲滅邪惡勢力,所以得知至善長老遇害,屬於鷹派的他們非常激憤,誓言要緝兇懲奸,現在正全面通緝你的下落。」
「是嗎?我可真是風雲人物。」
我淡淡說著,心裡卻猜測有另一層緣故。如果真是照至善老賊禿所說,淨念禪會的幕後首腦也是心禪,是他為了徹底掌握實權,所暗中培養的另一班底,那麼他可能會利用淨念禪會,在我進入慈航靜殿本部之前,把我攔截幹掉,省得我作證說出對他不利的話。
嘿!想幹掉我的人那麼多,一個一個排隊,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班禿驢?如果是穿著肚兜裝的美人兒那還有得商量,但我是絕對不會死在賊禿手上的。
「不過真是傷腦筋啊,才進入金雀花聯邦沒幾天,就要過著被通緝的生活了嗎?既然麻煩已經惹上身,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樁了,喂,女狗仔,你是為什麼被追的?」
夏綠蒂的表情看來很臭,看來似乎也認為至善是被我給幹掉,把情報提供給我是為虎作倀的樣子。其實至善老賊禿作惡多端,臨死都要陰我一道,被我幹掉也是活該,但偏生我什麼都沒有作,才不要背這大黑鍋。
我隨身攜帶的藥物中,有幾種在逼人口供的時候極具神效,只不過問完之後變成廢人的後遺症,還沒花時間研究擺平,如果不是羽霓勸說夏綠蒂提供情報,那麼這些藥物就有機會派上用場了。
根據夏綠蒂的說法,她來金雀花聯邦工作後,就對淨念禪會這組織感到高度興趣,因為手上握有巨大力量的組織,本來就該受到嚴密控管,否則不管打著的旗號多正當,最後都會墮落迷失。
這番言論,認為自己是一心為世界的大和尚們當然很難入耳,雙方相談不歡後,她就持續不懈地追查淨念禪會內幕,本來只是想查他們的帳目與金錢流向,但歷經一年多的跟蹤後,她慢慢查出了一些不為外界所知的事,包括淨念禪會的首腦人物,還有幾筆軍火買賣。
「這次我跟監竊聽,聽到他們預備趁這次大賽車的機會,進行軍火交易,說是要用來對付黑龍會。交易的方式,是和贏得比賽的獎品有關,我沒聽得很清楚,他們說到這裡,就發現了我,然後就一直追出來了……」
夏綠蒂用魔法水晶拍到的影像,證實了這一點,照理說,淨念禪會是主戰派組織,私下進行軍火買賣,雖然牴觸金雀花聯邦的國法,但以他們在金雀花聯邦境內的聲勢,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那些和尚會如此緊張地追著夏綠蒂,非要奪回她拍攝的這些影像,其中應該是有一些不尋常的緣故。
「唔……一買必有一賣,淨念禪會是買方,那賣方是什麼人知道嗎?」
夏綠蒂搖頭說是不知,畢竟她只會些粗淺武功,不可能跟蹤一流高手,所獲得的情報層次也就有限,能查到這樣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然而,我卻有一個想法,如果說心禪與黑澤一夫有所勾結,那麼賣軍火的另一方,會不會是黑龍會呢?絕大多數的淨念禪會僧眾都不曉得此事,即使被人出賣耍弄了,他們還在那裡高呼著滅魔口號咧。
(淨念禪會研究的那些魔蠍巨怪,我在東海封靈島上也見過,這樣看來,黑龍會與淨念禪會的武器根本就是相互交流,唔……他們所謂的軍火,不一定是兵器刀械,或許是某些生物武器的研究機密也未可知,體積不大,卻……)
黑龍會、淨念禪會、一級方程式大賽車,這幾件看似毫無關係的事,現在卻逐漸牽連在一起,這是我進入金雀花聯邦之前,所預料不到的事。如此想來,月櫻姊姊要我來參加一級方程式大賽車,裡頭可能牽涉到很複雜的勢力爭奪。
「對了,阿雪,我記得我應該對你說過,來到金雀花聯邦以後,如果遇到戰鬥,羽霓能夠應付過來,你就不需要現身,你剛剛跑出來作什麼?知不知道這麼做可能造成意外的危險?」
我相信阿雪是很識大體的女人,既然是我曾經嚴肅說過的東西,她沒理由輕易牴觸,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緣故。
「因為……師父和羽霓妹妹在作戰的時候,我感覺到很強烈的不祥氣氛,本來以為你們會遇到危險……可是,一直到戰鬥結束,我才發現這種不祥氣氛,是籠罩在那個老和尚的身上……我想警告他,所以才走出來,但是……但是想不到……」
「啊!糟了!」
魔力高強的僧侶或巫師,較諸其他四系的魔法師,有著更強大的預感,特別是在針對死亡、災禍、疾病等重大事件上,那種預知感應特別強烈。阿雪吸納萬靈血珠於體內,本身是隨手能使喚數千死靈的優秀術者,她說有不祥感應,那就絕不會錯,也絕不會說是感應到不祥氣氛,但結果卻是人家大婚喜慶的烏龍……唔,好吧,我必須承認對於某些男人來說,結婚確實是一種災厄、一種苦難。
而我竟然疏忽掉一種可能性。對於有心挑撥我與光之神宮全體衝突的陰謀家,要進一步突顯雙方矛盾,有什麼機會比針對苦大師下手更有效?苦大師是為了請我回去調查而來,和我方交手,並且傷在羽霓手下,這些都是事實,只要在他回去的路上伏擊,把他幹掉,把這筆帳算在我們頭上,我與慈航靜殿之間就沒有修好可能,心禪更可以指使淨念禪會獵殺我。
「這次糟了,求神拜佛也要保佑,苦大師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千金難買早知道。當我警覺到自己過錯的時候,事情已經沈重地發生,苦大師在與我們分別後遇刺,雖然不曉得過程是怎麼樣,但我們只知道,苦大師傷勢沈重地回到本地分舵,全身上下滿是血痕與傷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指了指身上的傷痕,就圓寂歸天了。
我們透過情報管道,只知道這些,而光之神宮的所有僧侶卻知道,和藹可親的苦大師,是去請至善血案的疑凶回來接受調查,因此發生衝突而遇害,一下子兩筆血債全都算在我們頭上,不單是金雀花聯邦境內的所有僧侶悲憤欲狂,誓要追兇,就連一般的軍警機構都成立專案小組,誓要將我們緝捕到案。
「嘿,賢侄,好像不太妙啊,阿里布達王國今天發表聲明,說是早就知道你包藏禍心,本次的血案他們絕不姑息,也絕不偏袒,一定會盡最大努力配合,誓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慰苦大師在天之靈。」
「哼,落井下石的人還怕少了嗎?我本來就仇家很多,哪在乎多幾個人亂放屁?會有人對著我搞事是正常,如果有人在這種時候支持我,那才是怪事。」
「這點你就說錯了,剛剛查到的最新情報,還真的有人支持你耶。」
「啊?是月櫻姊姊還是李華梅?但是在這種時候公開支持我,太不智了,非但幫不到我,還會危及她們本身的處境,她們怎麼會這麼魯莽?」
「兩個都不是,是黑龍會!據說黑巫天女今天稍早在東海現身,公開表示你的安全受到黑龍會保護,如果有誰敢動黑龍會首席護法的一根寒毛,黑龍會將不惜一切以血報復。」
「黑龍會首席護法?誰啊?」
「賢侄……」
茅延安歎了口氣,表情似笑非笑,很明顯是在揶揄我,一手拍著我的肩膀,正色道:「就是你啊!」
從結果來說,菲妮克絲的預言完全命中,才剛剛抵達金雀花聯邦,我們就麻煩不斷,如果想開一點,千夫所指的處境,是個很好的磨練機會,只要能通過這些考驗,我們的實力與信心會大幅提升;但如果想不開一點……現在可以向棺材店預定裝備了。
「哼,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心禪賊禿,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你先撩者賤,這次不搞到你身敗名裂,我們不能算完。」
話是說得很豪氣干雲,但現實情勢比人強,就算是有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實力,也沒辦法與憤怒的金雀花聯邦全國國民為敵。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開始進行逃亡藏匿的生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只要一洩漏行蹤,肯定就是淒厲的連場血戰。
逃亡生活是一種特殊經驗。武功再高、再意氣風發的高手,不見得是個善於逃亡藏匿的好手,這一點我們已經在之前的冒險生涯中有過體驗。幸運的是,羽霓本身是個擅長追蹤的專業人才,要反向藏匿,那也是她的拿手好戲,再配合上茅延安的豐富閱歷,讓我們有足夠資本去玩這場捉迷藏遊戲。
逃亡的前幾天,阿雪的精神不是很好,沒能夠救到苦大師,讓她非常遺憾,但這是古往今來每一個預感能力強大之人共有的痛,她只能靠自己去適應。另外一方面,羽霓倒是表現得興高采烈,喜孜孜地協助我們躲避各方追蹤,完全看不出半點黯然神傷的樣子。
晚上,當我們藏匿在一處小旅店,從容躲避過大批追捕者的騷擾,羽霓和我獨自在房中,談到了苦大師。
「苦師伯對我很好喔,他很和氣,整天笑瞇瞇的,以前還指點過我和虹兒的武功,雖然見到他的機會不多,可是我很喜歡他喔。」
「是嗎?但他掛了,我看你好像不怎麼傷心啊。」
「因為我是和你在一起啊,只要和約翰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裡,連說自己很幸福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悲傷呢?」
羽霓笑得很歡愉,一雙雪臂主動勾攬在我頸項,單看表情,確實是一個沈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只可惜我心裡明白,與其說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天堂,倒不如說在我身邊的每一刻都像是吸了大麻……
「阿霓,謝謝你的重視,不過我希望你能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
正色拒絕了美人恩,我讓羽霓坐直身體,與我保持一點距離,道:「你的人生應該要獨立出來,不能以我的喜樂為樂,該要有你自己的思想,如果能夠有那麼一天,那我……」
羽霓目光迷濛,似懂非懂,我知道這些話牴觸了她的「中心思想」,多說無益,正要讓她起身練功,門外卻陡然傳來一陣鼓掌,還有一聲爽朗的長笑。
「好!約翰兄弟坐懷不亂,真是正人君子,方某衷心欽佩,更相信你不是傳聞中的冷血兇手。」
長笑聲中,還不忘記敲門示意,當那扇木門被推開,當前金雀花聯邦的第一君子赫然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文質彬彬,高雅有禮,方青書久違的身影映入我們的眼簾。
推荐武侠虚幻
[古典] [昆仑后传]
[武侠][江湖艳情录]
[古典]春深锁
[武侠]清风逍遥剑
[古典]鱼水谐
[武侠]寻秦记之嫪毐篇(全)
[古典]崔九夜戏皇妃公主
[武侠]绝代双骄之阿发传奇
病西施
仙子落难记
龙媚虎俏
忍者的女人
妖精战和尚
淫书生行记
皇后的色心好重啊
[古典]封神台上玉峰魂
[古典]子不语系列─狐妻鬼妾
[玄幻]圣兽传说
[武侠]傅红雪外传
被一群饥渴少妇女轮姦
想吃唐僧肉
习剑生
兽人的异变
[武侠] [调教神雕众女侠]
穿越之还珠也风流 26
[古典]黄蓉-密室的呻吟
[古典]风流侍女
[古典]一个领主的养成
[武侠][神雕外传之绝情孽恋]
春宫艳缘
武林之乱
[古典]万秀娘
[古典]迷淫倩影
[古典]幽梦园-遣怀篇
我的母亲是俏黄蓉 23
我的母亲是俏黄蓉 14
死前的交合
六阳神功
借精生子的真實故事
都市妖姬
软骨淫药
【庆余年补完-太子的堕落】(01-02)【作者:7head036】
我的母亲是俏黄蓉 6
斗罗天地淫记
菲亚公主和黑狱魔王
天龙淫传之荡妇康敏
塚鬼袶传奇
修真诡暗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