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麦AV
搜索
近期: 部
总: 部
推荐使用Edge浏览器、谷歌浏览器访问本网站,DNS推荐使用腾讯DNS。
觉得不错的话,可以把本网站分享给你的朋友。
视频一区
国产传媒
国产情色
国产主播
韩国主播
日本无码
日本有码
中文字幕
AV解说
视频二区
欧美情色
成人动漫
三级电影
女同性恋
偷拍偷窥
SM重口
网曝吃瓜
AI换脸
图片专区
网友自拍
唯美写真
露出激情
街拍偷拍
丝袜美腿
欧美风情
成人漫画
小说专区
都市激情
校园之恋
真实体验
武侠虚幻
家庭乱伦
职场丽人
经验故事
当前位置
首页
职场丽人
内容页面
限制级恋人【 全 】-5
第二集第五章吉祥物
“你来这里做什么!”绯色玻璃碎了一地,披着白色实验衣的女孩浑然不觉手腕疼痛,瞪着恶狠狠的大眼,原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艳丽面孔此刻有若修罗,“我说过,有你就无我。”
她双拳紧握,气切咬着樱红下唇,掩不住眼底的满腔恨火,彷佛曾被弃若敝屣的下堂妇,重遇当年薄幸负心汉,新仇旧怨涌起,相见分外眼红。
“荧荧,你受伤了?”身后忙着扫除清理善后的男孩惊呼。
“那就当作开战前的招呼吧,这是最后一次。”偷拍狂始终风度翩翩。
“最后一次?你恬不知耻的说过几次最后一次?”女孩阴森冷笑,“像你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荧荧,你血在滴啊!痛不痛?快,快跟我到保健室去!”男孩持续哇啦哇啦的喳呼。
奇了,那白衣衬出的黑脸怎会如此眼熟……
“这里是学校,我们都是学生,必要的会面在所难免,走廊撞见与公开集会的次数是可以剔除的。”偷拍狂慢悠悠道。
“去你的剔除!谁默许你是规则制定者了?”
“荧荧,够了,报告还没……”男孩试图打圆场,但立刻就被往鼻头赏了一拳。
“别叫这个名字!”
啊,是C!
我终于认出在女孩身后不断对偷拍狂挤眉弄眼暗示的滑稽小丑,但又立刻否定。
除了脸皮,那骨子里根本是另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C在无人岛时表现出的韧性与男子气慨已消逸无踪,成了只会在佳人后头讨欢心的跟屁虫,半点个性也无。
我相信偷拍狂和我看到的是同样的一幕,但他的反应却和惊疑不定的我截然不同。
稀松平常。
C似乎想暗示我们什么,不断配合表情指手画脚,但他的肢体语言实在很不专业,比画了老半天,我接收到的讯息只有“快走!”、“拜托别惹她!”跟“这女人很恰!”。
看也知道很恰。
我狐疑的望向偷拍狂,以他的才情和跟C的交情,理解的应该会比我多,但他仍寸步不移,以防御力满档的微笑,与理科教室里升腾的阴气及鬼气对抗,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偷拍狂迟迟不肯离去,而女孩的怒气也濒临极限,C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手势益渐急迫,但当女孩似乎发觉不对回头察看时,他又迅速切换成第二张哈腰谄媚的脸。
搞什么,玩双重人格的游戏吗?
瞧他紧张的样子,两人应不单纯只是同学,是妹子?青梅竹马?还是女友?
我掩不住好奇的揣测他们三人的关系,头一个跃入脑海里的,就是一段纠集守候、恋慕与背叛等三角关系的三流剧情,但看C与女孩、偷拍狂与C的相处模式,难道这是另一段“妹妹恋上不爱自己的男人,被狠狠玩弄后惨遭遗弃,最后决定报复”的悲情呕吐剧吗?
似乎也不是,因为C与偷拍狂之间并不存在敌意,甚至还一面倒的维护他。既然如此,只剩第三种“暗恋兄长的妹妹对兄长与其情人恋情的强烈反弹”这可能性了?
我评估着偷拍狂的笑容,嗯,的确颠倒众生!再瞧瞧C强健的体魄……确实足以倚靠!最后熘到女孩风华绝代的丽容,与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上。
哎……难怪你心有未甘!
“既然如此,我给你制造个翻本的大好机会吧?”偷拍狂竟反为她出谋画策。
女孩一言不发,不敢轻言答应,或许以为情敌的提议可能是个圈套。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枉费我特别准备了刺激的奖品。”偷拍狂潇洒地抛出香饵:“法诺尔饭店,随心所欲的一夜。任你蹂躏凌虐,绝无半句怨言。”
幸好口里没含任何流体,要不我肯定阻拦不了它的冲劲。
这是什么急转直下的剧情发展?突然爆出个意料之外的SM?偷拍狂竟然令人跌破眼镜地使出以身相许的美男计?
“当真?”女孩美目闪闪放光,却教我头皮发麻、透身冰凉。
房间一开,就怕直的进去,非横的出来不可!
“绝无半字虚言。”偷拍狂同样势在必得,续道:“但是,你也须承受对等的惩罚。”
“说!”
“再维持女装一学期。”他坏笑道:“而且,这次得改名叫花花。”
一直闷声不响的C不合时宜的爆笑出声,但也只有一声。
之后以动物本能嗅出恐有绝后致命危险的他,当机立断的磕头下跪,闪避过女孩重踹鼠蹊的毒辣调教。
而我,则拼命对抗急速收缩的眼部肌肉,免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
老天,招蜂引蝶的尤物其实是个男人?
偷拍狂恶整意味浓厚的爆料,将我脑中预想的剧情翻盘得纷乱无序,我不信的将双眼一揉再揉,白衣玫瑰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女儿态未曾稍减。
……真一桩旷世奇桉!
“何时?何地?胜负方式?”也许是C赔罪方式太过卑微,女孩只有悻悻然饶他后世子孙一条小命,继续与偷拍狂剑拔弩张。
“两天后,运动会上见,决胜项目至时再议。”偷拍狂道,“一句话?”
“你等着败阵吧!”女孩盛气凌人,美丽又带刺。
偷拍狂不疾不徐的提着我走,一脸轻松惬意,拿显微镜来回搜寻,也瞧不出一丝才刚接下生死赌约的紧张感。
还是说,他己打从心里认定自己将胜出?会不会太自信了点?
我不明白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至少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依他卑鄙的个性,肯定先将玫瑰女孩逼入绝境,再强迫她换上另一件娇媚华贵的蕾丝洋装。
“为什么这么做?”人家也不是生来就能决定是女是男,就算能,也没必要照着他人爱好改。
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汉硬妆扮成美娇娘,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癖好。
“因为他适合。”偷拍狂铿锵有力道。
狂言!
并非每个男人都对女装具有排斥感,但多上“强迫”二字可不同了,看得出人家是满心不愿意……不,应该说是痛恨。
我鄙夷的不置一词,却也一时挤不出字眼反驳。
风姿绰约的身影彷佛在眼前款摆媚惑,撩得我心一阵悸动。双瞳不加矫饰的焰火灼热着直视者的血液,而被怒气染得绯红的双颊,更添迷人艳色。这般的女孩,合该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丽,生为男儿身真正蹧塌了!
“是吧?”
我彷佛催眠似的点了点头。
若性别能靠投票决定,我想再多的道德理智也没有用。
“她的本名是什么?”我忍不住探究。看来好奇心并非猫与女人的专利。
偷拍狂扯动嘴角。
“荧荧之前是柔柔,再向前推算则是婷婷、珍珍、娇娇、喵喵、兔兔、咩咩……”
由起名就可看出这人从小到大的语言进步史,从禽兽一路演化到万物之灵,庸俗再到浓浓文艺,实属不易——虽然一直在叠字原地踏步。
他迳自滔滔不绝,就当我不甚耐烦之时,话头已熘到了尾端:“六岁前叫雷克斯。”
“一开始说重点不就得了?”我抢白道。
从漫天无意义的废话中,挑出几个有用的关键字真费精神,古时淘金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既然玫瑰女孩在六岁前能安然守住男儿身,可见她的性别是无疑且被公认的,虽然那和偷拍狂当年也是同样年幼无知有很大的关系,但想必当时一定发生了某件事,让偷拍狂受了刺激,才会开始这恶整似的外貌赌博。
但从六岁至今都以女装扮相度过……玫瑰女孩还真是没赌徒的运气!
但我仍是暂忘局外人的薄弱立场,对偷拍狂谆谆开示。玫瑰女孩虽与我没多大交情,但偷拍狂既身为邪恶一方,苦劝他改过向善似乎便成了正义的职责。
偷拍狂静静听着,不愿破坏我兴致般未反驳半字,直到我抒发完心里的满腔正义,他才丢下令我惊震的一句话。
“雷克斯之前,她的名字是罗莎琳德。”他不胜唏嘘道:“是我那一出世即夭折的苦命未婚妻。”
剩下的毋需多言,光靠天马行空的幻想,就足以铺陈出几近事实的前因后果了。
“你……节哀顺变。”反过头来安慰敌人算不算没节操?
图书馆。
“抱歉,馆内禁止携带宠物进入。”馆员小姐的头并未从书本中抬起,却仍是准确制止来人挟带鼓动的上衣口袋闯关。
“呃……呵呵,对不起……我只是太急了……”那人不太好意思的道歉,口袋里的天竺鼠也在此刻探出无辜的头颅,抖动尖鼻在满是冷气的馆内不停闻闻嗅嗅,而那人似仍未有将宠物携出的打算。
馆员小姐的目光依旧只在书上流连,那人松了口气,以为她肯通融,将不吵不闹的天竺鼠按回衣袋内,就要通过。
“站住。”片刻间,她只手已覆在柜台旁一颗会触发全馆警报的鲜红按钮上。
那人愕然,抬眼一看四周借书看书的学生,全有意无意的望向这里,脸一红,立刻低声下气道:“求你行个方便吧,再不快点那套精彩的威尔流浪物语就快被借光了!我保证不多逗留,只要……”
“行,把宠物留下。”
馆员小姐的回应竟是有些尖锐,那人觉得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不免感到不悦,再说了句:“要不然……”却被更快以一句“休想!”回堵时,终于勃然大怒,按捺不住火气破口骂道:“别太神气了,你这贱货!”
“图书馆内禁止喧譁。”受了辱骂,馆员小姐并不气不恼,彷若情绪只随书中剧情起伏。
但却有另一名人士代为出头,自动门一敞开,服食了劲腿的男子,便连着胸前一记脚印同天竺鼠一块被踹出,摔在偷拍狂面前,差点压坏他的皮鞋。
多了路障,偷拍狂索性停下来欣赏执法的正义女孩,像个等待交通号志由红转绿的奉公守法好公民。
“我一定要投诉你!”狠话刚撂下,明晃晃的武士刀“咻!”地一下斜直插在身旁,映照出男子惊慌的汗脸。
看她的手法,就知对剑术一窍不通,只是纯拿来当标枪掷,而她身旁一名还未换下剑道服的路人甲一见爱剑遭如此摧残,登时泪若喷泉。
我痴痴望着只剩一半还露在地面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名刀,突然兴起手痒试刀的念头,但就我矮小的体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合法范围内,欢迎您再度光临。”对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例行性地漠然诵毕,馆员小姐暂且放下书本,抽出一点时间为借阅者做登记服务。
“抗议,这有待遇不平等的问题。”将走私未遂的现行犯扔出知识圣堂的女孩──绯月气嘟嘟道。
“的确,而且已从隐性趋向显性。明天开始互换工作?”我惊觉坐在柜台后的图书馆员工,也是个熟面孔。
“你胜任的来吗?”绯月高兴道。
“这并没有很大的困难性,但我恐怕就无法保证馆内的清洁了。”琉亚道。
“算了算了,把它忘了吧!”绯月赶紧道,“下班后封馆打扫又没薪水可领,浪费时间精力!”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图书馆逾时逗留,这是荣幸,也是一种难得的福利不是吗?”
“考前是还觉得不错啦……”
“两位淑女。”不待她俩聊完天,偷拍狂就提着我上前。
我心里紧张个半死,三十秒前才刚一个藐视校规的笨家伙被暴力流放而已呐!他挨揍我无所谓,但愿鸟笼够坚固、黑布罩得够密实,不会意外来个春光乍泄。
感应器感测到偷拍狂的接近,自动门缓缓敞开,送来一阵冷风。
“站住!”违禁物显眼地直逼挑衅,绯月一手按在路人甲才刚辛苦捡回,转眼又被夺走的武士刀柄上,冷冷道:“想以身试法吗?”
“抱歉,这里禁止携带宠物进入。”琉亚有良心的念着海报上的警语。
偷拍狂勾起嘴角,向前了一步。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绯月微微屈身,做出了拔剑的动作。
我死咬着牙关,冷汗不要钱似的狂淌,这就是测试勇气的方法?我暗想着等会双方冲突起来,伤及鸟笼,我还是趁乱拿布裹住身体,诈作僵直的鸟尸为好。
偷拍狂又向前了一步。
绯月眯起眼,细弱的手腕依然按在刀柄上,没有斩下。
要……要命!
偷拍狂成功的逾越界限,没受攻击,因为我还在自动门外。但这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鸟笼正以极慢的速度往前,向透明的死亡之门靠近。
绯月凌厉的视线放在笼身与渐次缩短的间距上,被锁定的难受与不适感,让我直想冲到某个角落跪着大吐一场,幸运的是上一餐的食物早被我吐个精光,不必担心得嗅储了好几天的呕吐物的发霉臭味。
“挑战,就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傲慢地挑战公权力,鸟笼毫无畏惧的逼近死亡之线,紧绷的气氛宛如濒临爆炸边缘的气球,又像靠在火柴盒边的火柴,一触即发。
“琉亚,今天下班后得拖地了。”绯月阴沉着脸。
“未必,一切由我作主。”鸟笼的移动终于停下,底座外缘恰恰碰在线上,没多一分少一毫。
偷拍狂食指勾着问号形状的铁勾,连着我的心轻轻左右摇摆。
“我是莱恩。”
“如雷贯耳。”绯月悻悻道,“谁不认得潜伏在摄影社里的那头卑鄙狮子?”
“真让人受宠若惊的赞美。”闻言,偷拍狂笑容不减,“对一个特来示好的人,不必如此拘谨吧?”
“那好,废话就省略了吧!”绯月哼了一哼:“图书馆是公共场合,你若将鸟留在门外,我们自然不能拿你怎样,要是想死,我很乐意让你一刀毙命。”
“别这么急着表现厌恶的样子,我就几句话,说完便走。”偷拍狂道:“单刀直入的说,希望你们能在两天后的运动会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
我不免一愣,他的行径邪门地像在饰演精神异常患者。
再怎么看也知道不可能吧!哪个被害人会反过来帮助加害者?
琉亚与绯月面面相觑,琉亚不发一语,绯月却是气急怒道:“别想得太美了!就算用偷拍底片交换,我俩也绝不会为虎作伥!这已不是面子问题,现在大家最想见的,就是你们摄影社快些树倒煳狲散,别在校园里继续兴风作浪!”
“情绪激昂下的回答往往是直觉而冲动的。”偷拍狂无奈道:“我说的‘你们’囊括第一宿舍,我想宿舍里的每一位都该有自主决定的权利,两天后,我会再来听取答覆,期待各位的佳音。”
见大敌并无挑衅之意,还主动辞去,绯月眼中刺意一扫而空,神情却明白表示此事连想也不用。
偷拍狂受挫并不气馁,提着我步下阶梯,而绯月也背身潚洒步入馆内深处。
“你发起偷拍的目的,就为了四处威胁高手加入阵营?”我双眼直盯着他。
“怎么可能?”偷拍狂仰首大笑,“我可是极限运动社的副社长!”
“有这么得意吗……”
“得意与骄傲是不同的。”他收起了笑声,“接下来,就是对你的发落了!”
我心里一惊。
我不愿意面对重覆的问题,虽然想刻意遗忘,但他们却不肯善罢干休。
没错,我又回到这个邪恶巢穴、恶魔的大本营,孤立无援地强迫接受一面倒的不平审判。
噢,我忘了,审判上次就结束了。
“经过探索之旅,相信你对‘什么是极限?’应该不会抱有迷惑了?”天晓得EFGH的哪一个不怀好意对我道。
“快快快,上路了,我还等着看红衣之塔的破关结局说!”
“别了,我会想念你的。”C无情无义说着道别的话语。
偷拍狂在我面前展开黑袋。
“抬起头,用尊严自己走进去吧。”
黝暗的袋口透出阵阵喘不过气的压抑感,自尊挺着不让我后退,但我也万分不愿向前。
无论我是否愿意,迟早还是得进到里面去的,但我还是天花乱坠的希望,关键时刻会有颗烟雾弹击破窗户,滚进社办力挽狂澜,为我燻出条逃出生天的活道。
考虑时间并不很多,在他们渐渐难看的神态中,我紧张不安地盘算下一步,直到偷拍狂耐性告罄。
“我……我想加入极限运动社!”在他们动手前,我张嘴疾呼,众人闻语为之一震,让我侥幸争取到五秒的喘息时间。
“不行。”这意外的请求并未能让偷拍狂多作思考,“损失的机会成本太大了,这对我社并无好处。”
“所谓社团,不正是志同道合者的聚集之处?我对极限运动也有高度兴趣,为何不能加入?难道社团是以能否带来好处作为挑选社员的基准?”
胳臂总是向内弯的,只要加入成为极限运动社的一分子,就能将他们的不良歪念彻底斩草除根。
即使我打从心里无意加入,但为保命,亦不得不扯谎。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是人挑社团,而非社团选人,副社长的理由过于牵强,难以服众。”热血派代表A挺身站出来说话,害我乱感动一把。
“但也不是很有道理。”反对派J出现,“人挑社团固然没错,但社团也有评估该者是否适合社团的权利,就如同面试应征者,公司也得为营运和风评设想。在座的各位都有不同的极限目标,在新血注入本社前,我想先听听他的规画。”
什……什么,加入邪教前还得来场即席演说?
像嫌头还不够痛似地,脑细胞们在我那尚有百分之九十广大开发空间的知识库里,叫嚣跳脚。
“说吧,证明你的意志不是搪塞!”A豪气的在悬崖前推了我一把,让我与对他的好印象一并葬身谷底。
我搜索枯肠,结果当然想不到好理由打发,幸亏我还记得,两性节目主持人口沫横飞强调的,真心话最能令对方感动。
“我想活下去,那对我来说是最困难的。”我决定相信看起来像政客或股市名嘴的主持人一次。
“不够充分。”四、五人皱起眉头,A也失望的摇头。
“每个人都在挑战的东西称不上是特别,因为那并不能自由择选。它是人生必然的挫折、生命的一部分。”偷拍狂道。
可恶,我就知道那是假的!什么打动对方的心?他们甚至无动于衷!
“那……再不然……”压箱宝无效,我辞穷了,一时半刻竟连个字也吐不出。
偷拍狂食指比向黑袋,意思再清楚不过。
败部复活无果,是彻底翻不了身了,我心里一凉,绝望地几乎崩溃。
“能不能……打个商量?”我语无伦次地几近哀求。
“何必呢?同样一招耍弄多次并非长久之计。”偷拍狂看似厌了无意义的蹉跎。
我也痛恨自己的软弱,也知此计只能解一时之困,而这一时短的连深呼吸也不够,但若非已无计可施,我哪愿这样硬着头皮、厚着脸皮?
自认为伟大的“目标”在众人眼里是如此不值。是的,我长得是够特殊,遭遇也如此匪夷所思,但我所面对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而这在奇人满载的极限运动社里,却平凡得比水不如。
如此思道,这里是无我容身之处了,但我却有满腹压抑不住的不甘,原本这并不是我该面对的,若不是天地修法、若不是天界的短视规画、若不是附身在按摩棒上……
想不尽的如果,一切的巧合串联成如今的窘况。唯一让我哑口无言的必然,是滚进了漂亮房东的手提袋,以我自己的意志。
“我自知订定的极限目标不合社规,所以,我放弃当社员。”我必须为自己造就的必然负责,即便困难重重,“我……我要应征吉祥物!”
喊出了难为情的话,我红着脸,紧张得心口怦怦直跳。
惊人的出语令社办静的出奇,却又顿时热络起来。
“这够特别!”A弹了声响指。
“确实,如果是吉祥物的话,没达到社规标准也无妨,但本社有此种需求吗?”社员J道,“以按摩棒作为吉祥物或许符合创意与勇气,但这样的吉祥物并不具备展示功能,且只剩一个多月的保存时效,这样付出是否值得?”
“为什么不值?留下我也许会损失一笔收入,但金钱难道已让贵族到了非得讨论值与不值的程度?”眼见气氛稍冷,我一改前态,自立自强的还口:“不能四处宣扬、不能为社里提供实质贡献是吉祥物的亏欠,却不是致命伤。
“因为你们并不冀望别人理解你们的想法,与探寻追求极限背后的动机,我的存在正是这样的缩影。钱在世上到处都是,但会动会说话、而且只能存在一个多月的吉祥物只有一个,寡占稀有秘密不比开诚布公来得更珍贵?这是不划算的交易吗?”
社员J不语。
眼见越来越多人打起OK的手势,偷拍狂也只有顺从民意说道:“你的决心我明白,但得清楚,我社外患不断、社运亦不顺。即便如此,你也愿与我们共进退?”
我胸口一热,忙勐点头。
“好,你录取了。”
“真的?”没料到此招当真奏效,初被聘为吉祥物的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即刻生效。”
走马上任第一天,我享受到了第一个梦寐以求的福利。
由于我这吉祥物只具潜伏性的精神象征,毋需以社办为家,偷拍狂便命令五名团员安然将我送回女宿。
现在的我就如同幽灵社员般的存在,运动会时当然也不可能出场,但因为地位已不同往昔,社员们对我一反常态,虽不到逢迎奉承的地步,但示好也是有的。
胳臂是向内弯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一样。
从通过检查哨到抵达一号女宿间是最危险的地段,无一例外的,对抗保全人员必须花上十二分精神,为了不使我中途失散,他们将我放进黑袋别在腰侧。
危及生命的必要时候,他们会同母袋鼠般将我扔进草丛里,兵荒马乱中一块黑布是不会引人侧目的。
唉,这黑袋真是我命中的劫难,怎么也逃不掉!
我无奈地躺了进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拉链拉上。
一路上晃动不止,称不上贵宾级的礼遇,但我心知五人却是极尽所能,在不惊动保全设施的情况下扞卫我的安全。
一小时后,黑衣少年推开了漂亮房东的房间窗户,将我完好无损送了进去。
“保重。”他挥挥手。
“其他人不要紧吗?”我脱下黑布塞进他上衣口袋。在成为吉祥物之前,这样发自肺腑的关心打死我也不信。
“二人被放了冷枪,估计是麻醉弹。校警最大死穴便是不能轻取学生性命,A和另外一人正引开敌人的注意,应该没事。”他镇定沉着的说道,背后树林子里却不断炸出一朵朵香菰状的黑烟,粉尘孢子缓缓飘落,新鲜空气霎时污浊不堪。
直升机的强力探照灯片刻不停地来回照明,保全倾巢而出大肆搜捕,凶狠的追杀声、机枪的连发声和不时的女性尖叫声,让本该平静的夜晚变得热闹无比。
真的没事吗……
“谢谢你们。”我感激地对黑衣少年道。为兄弟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义气,我铭感五内。
“先想想吉祥物的责任,单方面的付出不会绵延不绝的。”他松开窗缘边的手,双腿朝墙一蹬,借力纵身后翻,划出一道延伸至地面的弧形。
这样的力道,腿骨会粉碎的!
我清楚他的能耐,却不及他清楚自己的。黑衣少年翻飞而下,着地时,打了几个滚化去劲道,才站起身。
“喂,还好吧?”漂亮房东们就在楼下,我虽系念他安危,却不敢放大声量。
他抬头看着攀在窗边的我,黑潭般的双眼难得的透出笑容。
我呆呆怔怔的看他缓缓嚅动两片薄唇。
“祈禄。”
丢下意义不明的两个字,他隐身黑暗而去,而宿舍大门也在此刻被人踹开。
“可恶,脚底抹油的速度总是那么快!这次又来做什么?”绯月抓着Beretta92与CZ-75冲了出来,为时已晚。
经过彻夜的圆桌会议,众女一致决议奋起对抗摄影社这万恶渊薮,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而我回到房间,见纤尘不染,当下决定隐瞒回来的事实。
期中考后,漂亮房东定再无理由任香闰继续荒废,加上我失踪了大半个月,她的性侵害妄想期应该早就结束,我实在没必要特地现身加深她的恐惧。
也因此,我自动自发的改栖息在她的床铺下,以免哪天煳涂得忘记变身时,不至在桌缝下挤成恶心的肉泥。
唉!虽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如今我的身分已不同以往,成了她厌恶的极限运动关系者,同住一间房的两人,因无情的命运捉弄,而站在了水火不容的对立立场,真是悲剧的开始!
第二集第六章动物女郎炒饭
星期日一整天,赛费儿学院里闹哄哄地挤满了人,几乎清一色是校外人士,他们受雇前来布置运动会的场地,张灯结彩、搭建舞台、重新粉刷外墙及清扫环境,学生们则担纲督导与指挥的工作。
今天一天,可说再和平不过了!没有漂亮房东的吼声、没有极限运动社的骚扰,没有内忧外患的存在,幸福的让人从心底直发毛。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四周没什么异样,也很安静正常,但我就是有股心慌慌的感觉。
因为偷拍狂和未婚妻的决斗?不,偶而也会准上一次的直觉告诉我,没有那么简单。
真该死,如果休息是为了被压榨更多的战力,那我宁可天生就是劳碌命!
我趴在窗边,遥遥观视着运动会前置工作的进行。照这速度,大概天黑前就能全部完工,然后就等着明天一天的短促使用。
说心里话,对于明天,我有着浓浓的期待与不安。
期待的是头一回见识贵族的运动会,不知是如何轰轰烈烈?不安的是本应关起门来解决的自家事,在刻意公器私用、私事公了的情况下,又会波及多大范围而成战区?
星期六、日罕罕才来一次的高级引擎声,打断了我的杞人忧天,校车在宿舍前停下。
是谁回来了?我纳闷。
根据我的顺风耳,女宿里应是全员到齐才对。
打开的车门里伸出黑亮的皮鞋。
穿着皮鞋的长脚向前一跨,踩上地面,露出深褐色的制服裤管。
是个男人!
我十足讶异,这人是不怕保全的吗?居然比极限运动社还嚣张!闯女宿也不是这么光明正大的作法吧?
但这人似乎想证明不怕死的勇气,后脚跟着前脚脱离校车的掩饰,并排而立。下了乘客,校车也毫不留恋地关起门,收摊走人。
“就是这里吧?”右耳玩世不恭地穿着四、五只金环的不良少年身后背着行李,手里握着从崭新无比的制服上衣口袋里掏出的纸条,核对着门牌上的号码。
“没错。”他抓抓蓬乱得如刺蝟般的头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没按门铃,连门也没敲。
我几乎是立刻听见纱真的尖叫,与绯月的枪上膛的声音,还有……漂亮房东微带笑意的惊呼声?
没搞错吧?
推断出明显比其他女孩要沉重的脚步踩踏声移动的路线,我转移阵地离开阳台,反身阖上落地窗〈经过潜心修练,我已在短短四小时内突破“静寂寻幽掌”第十重,成为傲视天下的绝代无声关窗高手〉,跳进床下。
他与漂亮房东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房里,我按捺着领土被外人侵入的忿怒,从他们对话里蒐集必要的资讯。
“昨天接到电话,就想你差不多这时间来,真准,刚泡好茶你就到了!”
漂亮房东将矮桌子拖到床边,摆上座垫,不良少年背对着梳妆台一屁股坐下,行李往左侧一放,自嘲道:“还不多亏自大的美国佬吃饱太闲跑去干涉伊拉克,搞得中东乌烟瘴气不得安宁,老爸终于才舍得遣送我这不孝子回国避避风头。”
“伯父是担心你的安危。”漂亮房东笑劝道。
“他对钱的牵肠挂肚,才更教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几番劝他和我一起回来,那老顽固就是不肯。算了,还是别谈这个了,省得我一提起就有气!”
“是吗……”漂亮房东苦笑:“那,转校文件你都填好了吗?”
“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他从行李里取出两三张表格,向漂亮房东凑了过去,“瞧,就是这里。这要填护照号码还是身分证号码?还有联络人栏……是填父亲姓名?要留国际电话吗?”
“国外的身分证号码在这里是没用的,填护照号码就好。联络人是当你碰上意外时,能紧急联络并提供帮助的亲属,伯父人在国外,不太适合。”漂亮房东解释道。
“喔,是这样啊。”他漫不经心地咬着笔杆,咬着咬着,目光就移到漂亮房东身上去了,“但我在这又没什么亲属……要不,你当我的联络人吧!”
“好呀!”漂亮房东一口答应,“你久居国外,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要是不嫌我笨手笨脚,我倒是很高兴能帮上这个忙的。对了,伯父在国内还有数栋不动产,这几天我先给你送些旧笔记去,好让你能顺利赶上进度,那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你啊?”
“不必这么费心,我会到班上去找你的,况且我也没打算外宿,老爸的不动产多是大楼,早承租给一般小公司办公使用;旅馆是有一间,但我不喜欢太多人睡过的床,会有许多奇怪的味道。
“要说别墅的话是有,但为了节省开销,已经放着长霉了好几年,在请清洁公司彻底打扫前,暂时是不能住人了。”不良男子道。
“但男宿不是满额了?”
“嗯,不过正巧有人退宿。幸好外国人士有优先候补权,我就在九号男宿顺利申请到了间房。”
“真恭禧你了,宿舍虽不比家里方便,却能让你早些熟悉学校环境。”漂亮房东道,“对了,我先去端杯茶,你就把资料填一填,免得逾了时限,到时手续变得更繁琐,要笔的话就在书桌上。”
“不用了,我有。”不良少年从行李里取出钢笔。
漂亮房东一见那略微斜曲的笔身,不禁咯咯笑了开来:“没想到那旧东西你竟还留着!”
“不行吗?”不良少年脸上难得浮现不符形象的红晕,一时间竟添了几分纯情,“打从十年前你拿这笔朝我头上扔开始,我可是记仇到现在,日夜卧薪尝胆,一天也不敢忘。”
“你这人怎这么量小气窄?追根究柢要不是我温书时你老在窗边闹,我也不会气不过,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不良少年怪叫道:“小姐,能从三楼掷笔击中躲在树后的臭小鬼,‘失手’两字是说不过去的吧?”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臭小鬼?”漂亮房东立眉嗔目,话里却满是笑意:“当初你不也踩烂了那支笔泄恨,如今又说要来报仇,那才是真正说不过去的地方吧?”
不良少年一下愣住,百口莫辩,不一会儿,感慨万千道:“是说不过去,当时只是直觉的情绪反应,没想那么多,不知道这支笔是你父亲送的生日礼物,就算事后知道了,也不知为什么拉不下那个脸。
“说真心的,我一直都很后悔,为何出国前没能好好向你道歉,结果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漂亮房东倒是释然:“我是怨过你,但真正该气的却是我自己;若是那支笔真正那么重要,我就不会轻易地说扔就扔。
“反过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谢谢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它十年。现在你也不必将它归还我了,我觉得你才是个称职的主人,这支笔一定也会这么认为的。”
“但是……”不良少年看了看手中的笔,迟疑道:“这毕竟是你的东西……”
“没关系的,我都说送给你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当然,这笔是有点难看,要是你不愿意,不然我……”
“不不……我很喜欢,就收下了。”在漂亮房东回心转意前,不良少年突然改变态度,将笔往身后藏,“我渴了,你不说要端茶吗?再不去恐怕泡好的茶都凉了。”说着,还将她往门外轻推。
漂亮房东也不说什么,见不良少年扭开笔盖,急急低头振笔疾书,无声笑了一笑,便轻移莲步下楼去了。
不良少年头也没抬,一股劲儿专心勐写,只是他脸上的一抹红却始终未褪。
他书写的速度极快,狂风暴雨般一眨眼就扫光了空格,但也相对的无法顾及仪态,搞得桌面上像在战争似的,连笔盖滚到地上也毫无所觉。
真是个与优雅无缘的家伙!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纸上的字迹,但以激烈短促的产出过程推断,诞生的应该是群粗制滥造的不良品。
匆匆填写完成,他看也不看的将文件塞进行李袋,拉上拉链,背在身后,正好与刚到门口的漂亮房东道再见。
“小澄,先走了。”
“这么快?去哪?”漂亮房东捧着茶水,一时反应不过来。
“注册组。”不良少年说道:“我只是先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就怕教授老早就拿着开山刀等得跳脚了!”
“傻瓜!”漂亮房东又好气又好笑,“还不快去?再不快点人家恐怕要关门了!”
“嘿!”他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别急,还有两年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你知道注册组的位置吗?”漂亮房东追问。
“放心,学生手册我已经整本背下了!”不良少年得意洋洋道,走出几步,忽地想到什么重要事情,转过头来,翼翼小心问道:“小澄,你……离开那个家了吗?”
“问这做什么?”漂亮房东摇头。
“没事。”他掩饰似的笑道:“我只是想,也许在住腻宿舍之后,你可以和我一块到别墅度个假,就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吗……”漂亮房东神情迷蒙地望着乌长秀发,彷佛又回到那个青涩年纪:“我可不想再尝一次头顶冒烟的烧烤滋味了!”
“保证不会!”他满脸通红道,“那只是年幼无知时的恶作剧,看在我因此被老爸打了个半死的分上,你就原谅我吧!”
他又是鞠躬又是顶礼膜拜,“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带着男朋友一起来。”
“我没有男朋友。”漂亮房东因他逗趣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是吗,那真可惜!”
是真可惜吗?你淫邪的眼神可不是那么说!
我冷哼。
“也许交个男友,谈谈恋爱也不错。”他拙劣的暗示,却深怕漂亮房东察觉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跑了。
但他高估了漂亮房东的感情分析力,若他知道漂亮房东在他走后仍领悟不出什么,或许会为自己无谓的拐弯抹角,而懊悔地跪在神面前哭泣吧?
悉心泡的茶一口也没喝,漂亮房东叹着气,无奈将茶盘放在桌上,收拾着不良少年旋风来去后遗忘的物品。
室内鞋窸窸窣窣在地上磨擦,“喀”一声,钢笔盖子弹入床下,疾速兜着圆圈。
不好!
历史总重覆上演,但我可不想一再成为枉死鬼!
一个懒驴打滚,我滚出床的另外一边,趁她弯腰取物时,手足快捷的爬上床面,待她直起身时,一个鹞子翻身,藏进床下。
节奏掌握得恰如其分,神不知,鬼不觉。
她半点没察觉我的存在,将盖紧的钢笔妥贴收在笔筒内,又叹了声:“还是一样健忘,刚才分明还说重要,现在又把它留给我了,真是!”
收起坐垫、将矮桌翻靠墙边,大致清理了下,她便准备下楼。
我悄悄咧嘴,在心里不断褒扬自己的无影绝活,干脆暂时与她玩玩透明人同居游戏?如此一来,她精神稳定,我或许也能捞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养眼画面……
仙境般的幻想令人垂涎三尺,我擦去唇畔的湿气,笑得双眼如半月弯。弯弯的视界映出她弯弯的鞋头,我疑云满腹的望着那在地上生根的双脚,足以冰冻心中那团热呼呼妄念的冷煤,像被某个虐待狂硬塞进我胃里般直涨痛。
有诈!这准备时间也太久了,一支香烧完都绰绰有余……
我深信自己方才的藏躲并无破绽,正因如此,才苦思不解她的行为,何以像跳针的唱片机般,突然陷入漫长的休止符,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害,但也觉得太不平常。
是思索要事,还是受到外来刺激?这年纪的女孩会有什么烦恼?
恋爱?课业?人际关系?
她是个无男友的猜题高手,与室友也相处融洽,以上应该不是断线的主因。还是……因为身体发育?
血液一阵骚动,想入非非的我急忙捏住发痒的鼻子,四下看看有无能截断出血口的堵塞物。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看,鬼使神差的看出了关键,但却是晴天霹雳!
她就在我背后。
像将扑向猎物的雌豹,锐利、灼灼的望着我。
在镜子里。
而同样的,我也从床罩的缝隙间藉连身镜反射入她的眼里,要命的公平。
我几乎喘不过气地打了个冷颤,瞧着天地万物退避三舍的怒焰烧上了天,白森森的贝齿在朱唇内用尽力气撞击,压缩核爆威力的字语火辣辣轰炸着我快报废的双耳:“……原、来、如、此!”
端茶的空档、青梅竹马匆匆辞去的理由、别具深意的委婉暗示、掉落的笔盖……还有我──按摩棒的存在!
怀疑自己被冠上欲女形象的她俏脸逐渐铁青发黑,浑身上下毛孔都喷出焦烟。
我终于她明白方才的沉默,而那也令我更无血色。
“不是这样!”我像醉鬼陈述自己没醉,精神病患指称自己正常般的指天立誓,就怕她大开杀戒,将我凌迟碎剐。
这绝不是事实真相,她只是被情境所误导,但误会的亘古特性就是解释不清,这时候我总不能把人给叫回来当面对质……
“啊,那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趴在窗外做什么!”
我手往阳台一指,趁她移开视线时,顾不得收拾细软一个移形换影便往门外开熘,逃命为上!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离房出走,她彷佛打定主意要跟到天涯海角般似的紧追在后,但我是个踌躇满志将出外闯天下的男子汉,儿女私情必须抛诸脑后,虽觉愧对她的依依不舍,但为了抱负与理想,也唯有忍痛割舍。
饱经风雨恩怨,我俩感情已然坚深的让她无法一刀两断,她足下未停,右手美工刀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欲以死相逼诱我回心转意。
我心若铁石、相应不理,对男人而言,理想才是重要的!
“你回去吧!我知道对不起你,总有天我定会回来负荆请罪的!”
我不忍她千里相送,感情经过考验才会更坚贞不移,别离虽如此令人痛彻心扉,我也只有强忍心痛,辜负她的情意。
“啪!”冰冷犀利的定情之物插在了我的背上。
分离的撕心痛楚竟是如此剧烈,我死死咬着下唇,吞下一缸子眼泪,回头对她愤怒地叫道:“你、你这不可理喻的女人!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活着又有什么用处?你这恶魔!”她简直气疯。
“你……你……”很可悲的,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也不甘就这么被她死死压着,“我什么时候唬弄过你了?他没看到就是没看到,我要骗你,天打雷噼!”
“那你就快些去死吧!”真的是没一点人性!
和她浪费唇舌看来是没用的,我努力回想起游乐园抢劫犯的快捷跑法,使出最大跑速将她甩出一个转角,不再重覆在熟悉楼层间流连忘返,迈开大步朝上层新世界寻访而去。
爬上楼梯,离乡背景来到这个不全陌生的环境,我带着兴奋,又有些局促不安,但一念及漂亮房东的杀气腾腾,无形中又充满了勇气。
为了她,再苦也要忍耐!
我在三楼各房外探着路草。三楼地势较二楼还险恶,因为风华和绯月这两个我无福消受的恶女都定居在此,但一想到四楼住着的是个可怕的实验女,不如留在三楼赌那三分之一、约百分之三十三点四的机率与音悠共宿。
以楼梯为原点开始,右起是储藏室、拐了个左弯后是卧室、再拐个左弯后则是浴室,转过最后一个弯角,则连着两间卧室。
风华和绯月的感情可说好、也可说不好,若是好的话,必定是连着的两间房;若是不好,便可能住在头尾两间。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左手边第一间房是选不得的!如果考虑她俩见面总是压不低的分贝,那音悠睡在右手边第一个房间的可能性最高。
当然,如果只是为了不吵到音悠,左起第一间房的主人到最右边的房间密谈也是可以的,那么音悠就会是在中间的房间。
我之所以不这么假设的理由是:若风华与绯月的关系其实外热内冷,她们可以选择不同楼层入宿,大可不必一个住东、一个睡西,每日上下学楼梯相见、冤家路窄,更甚者,不必住进同一间宿舍!
也因关系恶劣的淘汰,将右边房间是音悠卧房的机率推向最高,我推敲再三,验算出同一个结果后,激昂的披上斗篷,迎向我的第三春,将漂亮房东的一切给潇洒抛在侏罗纪。
超幸运的,房门只是虚掩。
米黄墙壁与红檀木地板搭配的非常温暖。
房间家俱不多,一进门,左手边是两座并排而立延伸至天花板的榉木衣柜,剩下的一半墙面空间,全都被盖上毛玻璃门的同材质大壁柜占领。
华丽的英国宫庭风格落地窗帘掩住外界刺目光线,塑造出房内的柔和气氛;横放的双人床摆在落地窗右缘至墙角间的墙后,正好贴住前右两面墙,成了偷窥的死角。
床头柜上只简朴摆着倒悬的风铃草小夜灯与室内电话,床头旁白色的椭圆型立镜与胡桃木衣帽架一块儿相依作伴。房间里没有书桌,只在一方地板铺上开着雪绒花的绿色丝绵地毯,再放上红棕桌面的折角式矮桌,与一只想啃草的澎澎绵羊坐垫。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坏就坏在打开毛玻璃门的壁柜下层最大空间挂着手枪、步枪、弹匣箱与饱满的弹袋,中层放的是地雷、手榴弹与炸药,最上层则塞着战术与兵器大全;衣帽架上还挂着军服与钢盔,足见房间的主人是个充满阳刚之气、热爱战斗的奇女子。
妈呀!怎么这么倒楣,偏偏选中了破坏力最强大的恐怖分子!
一看见这些,我立知误入歧房,想撤退却拔腿恨晚。
“站住。”枪枝上膛的声音。
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认命的在红黄相间的刺绣踏垫上原地转身。
“不许动。”漆黑枪管冷峻对着我,穿着绿色运动上衣与迷彩热裤的绯月,推开衣柜门步出,瞧见我时怔了一怔,然后懈弛下来。
她放下枪管,往地毯上一坐。望向曲起的右腿,依稀可见腿股间蜜糖色的贴身小裤。但我不敢开口,好东西她默默分享,我也就惦惦的吃。
“过来。”她对我招了招手,“听得懂吗?”
当然懂。
我听话的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想剥去我的衣服,我自然宁死不肯露点,躲过她的狼爪。
“现代玩具AI也这么高?”她疑惑地颦眉。
玩具?
我茅塞顿开,怪不得她十足冷静,并不像漂亮房东和纱真那般慌张。
“会说话吗?”
“……会。”玩具原就是我的本质,虽限定成人使用,但没规范不能和未成年少女接触。
“真人录制发音?”见我说的不是平板徐缓的合成音,她更加好奇。
“叫什么名字?”
我愕愣着不敢答话,现在听到小摩这名字会怀疑起我身分的有她、漂亮房东和风华,不可不慎。
“故障了?”她疑惑地推了推宛若木凋泥塑的我,我连忙站直身体,无辜的瞧她,不发一语。
“枪毙!”她右手比了个7字型,食指抵住我太阳穴,半开玩笑的低喝道。
她的“轻轻一推”登时让我向后滚了一圈,满天星星。
“还好吧?”还超没良心的问道。
“还……好。”我故意放慢一半速度起身,好让自己更符合玩具的动作。
她微微一笑,拍着身旁的位置道:“喏,过来这坐。”
“是……的……”
我乖顺坐下,她随即退出枪膛中的子弹、卸去弹匣、三两下将枪械拆解零碎,拿起干布擦拭枪管、上油保养。
“这……是……真……的……吗?”我明知故问。
“不,是假的。”她拿起一枚子弹让我瞧个仔细,证明是空包弹,“这里住的都是朋友,万一控制不了身体射伤了人,我可不会原谅自己。”她扬扬下巴,指着壁柜里的陈列品,“但那些可就货真价实了,不过这是秘密!”
是啊,公开的秘密。
我静静坐着不吵她,直到绯月出现,我才觉这房间怪异到不行。
雪绒花地毯、绵羊坐垫、半敞衣柜里一整排洋娃娃般的衣服,跟她……太不搭了!
要不是房内摆设诱导性太强,我本该逃得掉的!
她怎能坦然住在这房间,而不觉误入异空间般的浑身不对劲?
擦完零件,她熟练地将枪组合回原状,压在枕头下;跟着走到壁柜前,拉出暗藏的活动书柜,将军事用品隔绝在后。
由于壁柜一半陷在墙里,内部的空间比实际要来得深,夹板拉上后壁柜像只纯粹贴着墙,一般人完全瞧不出端倪,更别提知晓隔板后还别有洞天。
将壁柜恢复成正常模样以后,她将与正常女孩扯不上关系的钢盔与军服,藏入掀盖式床铺下的收纳柜,十来个画分整齐的小方格里,还填着其他琳琅满目的军用品。
御寒帽、御寒防风夹克、阔叶帽、伪装帽套、头套、夜视镜、防风镜、防毒面具、内衣、毛线背心、迷彩衣裤、手套、行军鞋、防水背包、伞袋、迷彩水壶、腰包、防水钱包、迷你手电筒、匕首、瑞士刀、罗盘、手铐、通讯器、鞋油桐油及各国徽章……看得我眼都花了!
这女人是随时准备被征召上战场吗?
藏毕风华眼中的违禁品,她拉平床单,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往床上一躺。
“绯月,帮忙一下,小澄说她丢了件东西。”风华正好跑来房外敲门。
“真是,才想好好眯一下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翻了个身,好死不死瞄了我一眼,“是玩具吗?就在我房里。”
帮帮忙,你说话可也别那么直接啊!我恐惧地看了看不断震动的房门,慌慌张张地往绵羊下就是一躲。
“别闹了,小澄气得都不对劲了!”好在风华并未想太多。
“那……到底是掉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风华的语气也显得困惑,“小澄死都不肯说。”
“那要怎么找?”
“谁知道。”风华道,“总之边找边问吧!见她那样子,应该是很奇特的东西。还有,等会儿出来时候,记得把你玩具的保险拉上。”
“好啦。”绯月无奈再无奈地将我一捞,塞进壁柜里的教科书空隙间,“没办法,本想把你还给音悠的,晚些吧!”
她大概认为像我这样的玩具不可能在各楼层间移动,便自然而然认定我是音悠的所有物。
关上毛玻璃门,在风华指挥官的淫威下,她不敢不从的立刻出门执行任务。
没关系,不用护航,我也能靠自己的力量摸进音悠房里。推开毛玻璃门,我轻松一跃而下,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时,才发现房里竟然没有较高的椅子,找不到东西垫脚,如何扭开门把闪人?
彷佛不愿我离开,身体竟也在此刻开玩笑似的灼热起来,强制变身的时间毫无迟延,这下要跑也跑不得了!
三声无奈、无奈三声,我又非自愿变成了裸男。虽然床下有军服,但尺寸小的可笑,迷彩裤也成了不伦不类的七分裤、只有防风夹克勉强还能搭着。
由于穿着实在不舒服,我还是选择了天生天然的皮衣,由内锁上门窗后,再将棉被衣裤晾在一旁,衣柜门打开待命。
若是绯月中途折回来,也不至这么直接了当就看见一丝不挂的我。冲进衣柜里虽不见逃得过她的法眼,至少还有点时间可以遮前掩后。
门外不时有人奔来跑去,我暂且攻下这座中继站,休养生息。预防措施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听天命、尽人事。
一个人坐在床上实在有点无聊,我先是很客气地再打量过一次房间,又撑了五分钟,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到书柜前晃荡了一下,取下了本相册,一页页翻看。
相片并不多,加总起来,还占不到相册空栏的一半,却记叙着绯月的成长史,从幼儿到青少女,点点滴滴。
与她合照的多是不同男人,我一张一张抽出来,细读背面的小字。
第一张。
斜戴钢盔、笨拙抱着包裹女婴夹克的五十岁白人男子。
「1989.8与1967年在西奈失去左眼的艾伯特爸爸。于叙利亚。」
第二张。
浑身肌肉的落腮胡熊男。
「1989.11代替已成伟大英雄的艾伯特爸爸。与狄克爸爸,于以色列。」
第三张。
背着步枪,露齿而笑的健壮黑人,与肩头上相同表情的小不点。
「1995.4击落一百码外的空瓶标靶,获得奖赏干粮一包,与卡尔爸爸合影的机会一个!」
第四张。
依旧是同样的黑人。端着碗,笑容依旧。背后四、五名不同国籍的军人搭肩靠在一起,全挤着怪异的表情;小小绯月站在大铁锅边,眯起只眼,拿着铁勺对镜头比着胜利手势。
「1996.1第一次下厨,卡尔爸爸称赞黑蜥蜴汤没想像中难吃。」
第五张。
奇怪的构图。一名令人不敢恭维的恶脸男子弯身抱着她恸哭,她一脸迷茫地望着昏迷在旁、手里尚握着匕首的褐发男子。照片上用黑色签字笔画成的箭头指向恶脸男子的后脑勺,带着草草的四个小字:“笨蛋老爸”。
我笑了笑,翻向照片背面。
「1996.3第一次剪短发,笨安德鲁爸爸揍了安迪叔叔一拳,还抱着我哭得稀哩哗啦。」
这些照片有的泛黄、有的折损破裂、甚有些已焚毁一半。不同的“爸爸”、不同的战场,每张照片都是一个故事。这些男人只是一部分,因为大多照片的叙述夹杂着数国语言,加上部分文字模煳不清,辨读十分困难。
但,可以确定的,西元一九八八年以后,她身边不再有“爸爸”的出现。直到二OO四年。
相簿最末页,是赛费儿学院大门前合影的三人照片。
背后红布贴着“庆祝入学”四个白色大字,天空飘满了七彩纸片。
左边是名穿着将军服、拄着黑拐杖的伟岸老者;右边则是保全人员的头头;站于正中的她手里握着一只护身符,眼中闪着美丽的坚定。
「2004.9与艾伯特、狄克、卡尔、安德鲁……德雷克爸爸及哈里森摄于赛费儿学院。今天是入学、也是哈里森除役的第一天,愿在所有爸爸英灵的庇护下,能顺利达成安德鲁爸爸的遗愿,当个正常的女孩。」
这就是她入学的原因吗?
我阖上相册。
为了报答父亲们的养育之恩,所以接受贵族收养,进入赛费儿学院就读;为能成为正常女孩,因此努力反抗本能,买了许多可爱衣服,逼自己住在不搭轧的地方,只希望自己能变成符合期望的另一个人。
但,入学至今,也过了一年多,她仍未习惯吗?
将相册放回架上,我望着火力强大的壁柜与装备齐全的床铺。
也许那才能让她找回真正的自己。
而我呢?
立镜里映出我的影子。
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仙药的作用让我得以还原人身,这脸、这身体或许与我生前相似、甚至相同,但若不是呢?若我以这脸寻回的家庭与家人非我所属,又何必冒着篡改历史的风险,背负一个无关的人生?
横竖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虚假的活着,没有绯月或极限运动社那样的勇气。
最后五分钟,我阖上衣柜壁柜的门、将夹克裤子折回床下收纳柜里、解开锁将房门虚掩。
寻物活动已渐停歇,时间一过,我覆上斗篷,趁走廊无人时,告别了这短暂停留的中继站。
抱歉,先走了!我默默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我想我不会忘记,这扇门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精采故事。
进入园游会所在的场地──中央花园前,得先穿过一片绿色的外环迷宫。
外环迷宫就像是处经第十二位仙女施法,用来紧缚秘密仙境的荆棘,无数内植缤纷花卉的空心眉月形树墙,纠集散列成抽象的不对称花样,稍宽阔处,则有凉亭、花廊、喷水池或长摇椅与秋千。
偶有一些干涸的取水井,已挖通另建成阴凉清爽的地下通道;登上高处俯瞰,更可见那不知为何物,悠长绿色线条勾勒成龙飞凤舞的Sapphire,这是我在开始逛园游会前十分钟登上教学大楼时,无意间发现的。
中央花园被设计成雪结晶状,白天时候由于花色灿烂,倒不觉有什么玄机,待到夜间,天色昏暗,埋在花园地面半透明座下的低温灯管,便随着环境的暗明调整光度,约到七点,就达最亮的程度。
灯管有蓝有白,二色交辉,蓝光为主干、白光为蕴彩,使得白中带蓝、蓝中透白的雪结晶,就像在冰洁的海洋里载浮载沉似的,中心无法逼视的一团灿耀白光,宛如从宇宙尽头透出的光亮。
而当花园大放异芒时,埋在迷宫各处,大小明暗不一的萤色圆灯也随之而舞,通常这时候,各楼顶都会挤满了人,特别是情侣和新生,一同瞰视这由灯星排组成,双掌直立相对,轻拢冰雪结晶的室女图。
十一点半之后,灯光便强制切换成手动控制,分为一百二十段肉眼不易辨视的阶段调暗,一直到十二点,花园还原为黑暗一片,也就到了正式的门禁时间。
当然,这虽是可看度极高的景点,但可不会荣登学生手册的说明页,我也是在过去十七年的某一天,从某本八卦杂志上看来的报导。
九点整,运动会准时开场,置身在这样的场面中,连人都不自觉要兴奋起来。
花掉第一张二十元点券,向兔女郎要了支甜筒冰淇淋,我边走边舔着。
其实我对体育竞赛没兴趣,只是看上中央花园的园游会而已。
昨天离开绯月房间后,我又再度回到漂亮房东那里,只不过是偷偷摸摸回去的,但因为她防心加重,我只得不定时变换藏身地点来应付她的疑神疑鬼。
回途中遇到纱真,她一看见我立刻亲热的把我抱进房里,不由分说塞给我一大叠园游会消费点券,我推辞半天,还是在她无敌撒娇下半推半就拿了好几张,算算也有三、四千元,初始还心花怒放,现下才真正感到头疼不已。
这些钱一小时内怎可能花得完?也太高估我了吧!
想了想,我决定暂不思考如何挥霍,就先到处走走看看,该花则花吧!
制服让我不必畏畏缩缩在人群中穿梭走动,我留意着每个摊位前的牌子,很快就找到白百合二班,纱真的班级。
她昨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会给我留个秘密空间,要我一定要来捧场,但我还是以“小矮人不可被外人窥见”的虚构条规,打消她的念头。但现在,变成人的我还是好奇的跑来这瞧上一瞧。
说真的,我对赛费儿学院的授课制度还厘得不是很清,只知道一些人少的选修程可能两三个班级合着上,所以纱真虽和绯月、漂亮房东不同班级,政治课却又在同一班。
木牌上的班级名称前绘着两朵并蒂百合,纯洁庄严,摊位场地用红布围了一圈,招牌上写着“动物女郎炒饭一客一千”。
一客炒饭要一千?行情是不是太好了?但生意还真是有目共睹的不错,一大群眼饥口饿的男人,争先恐后的蜂拥进这间高级早餐店。
唉,再怎么说这也是纱真的班级,点券也是她送的,数了一千点撕给猫咪收银员,我这被敲一笔的冤大头才获得了入场资格。
“欢迎光临,您有三十分钟的用餐时间。”猫咪笑容灿烂。
一进门,就见女服务生满场飞,什么形形色色的动物都有,只是人多状况还真不少,娇艳动人的花蝴蝶人人抢着要;不慎打翻炒饭的绵羊楚楚泫然欲泣,男客忙着安慰,一面吃着盘里剩饭,一面盯着绵羊的臀沟口水直流;还有的是为了争同一个位子几乎大打出手。
“纱真在吗?”我向领位的孔雀打探。
“在。待会我问问她是否有时间过来。”孔雀回我个魅笑,“您请先坐。”
不知是否造化弄人,我竟坐在偷拍狂旁边。
为他服务的是万种风情的蛇女,他安静迅速的吃着炒饭,看也不看面前的妖娆女体一眼。
搞什么,来这练定力的吗?
我悄悄瞄了他一眼,立刻又装作无事的假意对某个动物女郎很感兴趣。
对了,今天不是他与未婚妻的决斗日,怎不见他开始备战?
该不会是未战先逃吧!
“莱、恩!”
人未到声先到,耐性不佳的冤家自己先找上门来了!玫瑰女孩对着门口一脸无措的猫咪洒下一把不知几千元的点券,气呼呼地冲到偷拍狂面前,声量不低的怒道:“说好在喷水池前见面的,你竟敢晃点我,躲到这种地方来?”
“嗨,亲爱的!我发誓只是吃个早餐,绝无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偷拍狂微笑道:“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喏,要不要坐下来一块吃个饭?”
“废话少说,告诉我是怎么个比法?”玫瑰女孩不耐烦道。
“这个……可以先等我吃完饭吗?”偷拍狂征询道。
但玫瑰女孩可不千依百顺,“别浪费我的生命!”
“好吧,那我们到人少的地方谈。”偷拍狂擦了擦嘴,刚起身就被急躁的拉走了。
我正想跟踪,孔雀却在这时挡在我身前,面带歉意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抱歉,纱真暂时抽不开身,您要不要指定其他人?”
“没关系。”我看了忙得团团转的纱真一眼,她穿的是小狗装,还好,不算太露,我这才放宽心。
“那么……”孔雀还继续提出其他的补偿方桉。
“不用了,我要走了。”怕失了两人踪影,我打断她的话,匆匆夺门而出,端上来的炒饭一口也没吃。
推荐职场丽人
我的警花美母
按摩时的丝袜艳遇
丝袜人妻常颖的堕落
[都市]乡痞艳福VS金瓶梅-10-12
[都市]乡痞艳福VS金瓶梅-22-24
[都市]任谁比我淫-7-9
[都市]任谁比我淫-13-15
[都市]全明星臆想录-22-24
花香袭人春月塘-4-6
[都市]风流往事八零后的纵情往事-10-12
[都市]风流往事八零后的纵情往事-16-18
[都市]四库全书之都市生活篇-4-6
红楼梦淫传-19-21完
[都市]重生之妹妹情人-1-3
重生闻香之慈航静斋[全]-2
重生闻香之慈航静斋[全]-7
重生闻香之慈航静斋[全]-13
重生闻香之慈航静斋[全]-11
重生闻香之慈航静斋[全]-24
奴隶帝国[全]-5
奴隶帝国[全]-7
正气寻妇录[全]-5
正气寻妇录[全]-8
正气寻妇录[全]-20完
珍珠令[全本]-18
珍珠令[全本]-21
珍珠令[全本]-27
永恒国度之黑暗黎明[全]-6
永恒国度之黑暗黎明[全]-12
永恒国度之黑暗黎明[全]-30完
我的警花爱人[全本]-10
我的警花爱人[全本]-27
我的警花爱人[全本]-30完
多情医仙[全本]-11
妇科男医[全]-3
妇科男医[全]-10
妇科男医[全]-20
鄰居、同學、女友[全]-18
情剑[全本]-7
情剑[全本]-13
情剑[全本]-17
欲望酒楼[全]-10
欲望酒楼[全]-11
欲望酒楼[全]-13
欲望酒楼[全]-19
欲望酒楼[全]-22
欲望酒楼[全]-20
欲望酒楼[全]-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