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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深藏的罪恶(全)-16-18
第七十二三角恋
连羽觉得真是麻烦。
她早晨六点起床,热了点昨天的剩饭,吃完後已经过了六点半,等从家里出来,到了公车站一般都在六点四十,然後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到学校。
放下书包,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热,上课的铃声响了。
对此,她很是无奈,住的环境是好了,可花的时间成本就大了,和薛进抗议了几次,也没结果。
女孩很是沮丧,最後只得认命。
第一节课上完後,同学们都开始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讨论刚才发下来的化学卷子。
这是昨天的小测验,老师很辛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帮大家批阅,刚才上课时,叮嘱同学们,等下课後再讨论,以免影响课堂纪律。
连羽看了看自己试卷上的分数:102分。
这个分数还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这多亏了薛进利用周末时间,认真仔细的帮她解疑答惑。
连羽嘴角勾起笑意,用眼角偷瞄了下同桌:对方的卷子是对折起来的,只有正前方的人,才能看得到,再观察同学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
发现女孩投过来的视线,同桌转头迎了上去:“你多少分?”
“你呢,我的过百了。”连羽这线分的化学试卷,能考过百,在尖子班也能排前10名。
但她们这儿毕竟是三流的高中,成绩永远不能跟一般,或者重点学校的成绩比。
“是吗?你偷著学了吧,上次测验你才88分,都没及格。”同桌的口气有些酸。
“嗯,是呀,不学,怎麽提高成绩,你多少分?”连羽又问了一次,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的分数肯定在自己之下。
同桌叹了口气,注意了下周围人的活动状态,见她们都在各自忙著,才把试卷摊开给她看:“……”
95分!连羽心里有些小高兴,同桌的化学向来不错,自己能超过她的机会很少。
“很不错了,老师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偏难,及格的就12个人吗?”连羽很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同桌瞪了她一眼,连羽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下次努力。”
“我心情不好,我明明有认真学啊,怎麽连你都考不过。”女孩真的很失望:分分学生的命根。
“呃……”连羽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说什麽好。
“别不高兴了,只是次小测验,代表不了什麽,这次失常,下次考好点不就得了。”连羽这次的话还象那麽回事。
“也对,但我的心情仍然很差,你说怎麽办吧?”同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直盯著她。
“……”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呀,说呀,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这麽难过,你居然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同桌生气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你想让我说什麽呀?”连羽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给我买冰激凌吧!”对方恳求的说道,眼睛里带了点希冀的笑意。
“啊,就是这个呀,好说。我们下节课间休息,去小卖店买。”连羽松了口气,一根冰激凌才多少钱?
同桌摇了摇头,凑近她的耳边撒娇道:“不要小卖店的,要学校附近那家冷饮店里的冰火两重天。”
连羽一听,心立刻抽紧:那家店刚开了不久,但生意很好,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但确实也贵。
“你拿我当凯子呀?”女孩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同桌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半天化不开,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臂:“你怎麽那麽小气呀,你叔叔还整天开车来接你,连这点小钱都不肯花。”
连羽低著头,闷闷不乐,同桌哪样都好,就是喜欢占她小便宜,借笔和橡皮都是小事儿,有的时候借自己的参考书也不知道还。
偶尔一起出去活动,还总喜欢要自己请客,别说自己没很多钱,就是有钱也要公平付出吧她从没主动要她给自己买过什麽,为什麽对方就如此大方的开口呢?
连羽想不通,她对金钱很谨慎,深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非碰上个贪婪的同桌,她该怎麽办?
也许她没什麽恶意,但这种行为很不好,连羽看著手上的化学卷子,是怎麽也高兴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身边晃过来个人影:“吆,连羽你这次考的不错呀!”
女孩抬头一看,郭佳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由於她情绪不对头,所以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同桌脸色不好的,瞟了眼她的试卷,愤愤的扭过头去。
郭佳是故意走过来,想瞧瞧女孩的成绩,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男生的视线不明所以的在她俩身上徘徊。
“呵呵,你们怎麽了?”犹豫了一下,郭佳还是问出了口。
连羽默不作声,同桌倒是将头扭了过来看著郭佳:“她测验成绩分比我高,我让她请客吃冰激凌,她很抠门的不乐意,还说我拿她当凯子,不请就不请呗,为什麽把话说的那麽难听?”
连羽气的两眼圆睁,斜著剜了她一眼:你那嘴可叼的很,高级冰激凌,这请客的话,你就本不该提。
尽管心里面气的不行,但女孩没有开口反驳,想著以後要跟她划清界限。
“哦~!”郭佳听完这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就是冰激凌吗?我请你们怎麽样?”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郭佳平时也不是多大方的人,他成绩好,敲别人竹杠的时候多,要主动说请客,这还是头一遭,尤其对方还是两女生。
幸好,班级里乱哄哄的,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郭佳肯定要大出血。
连羽和同桌面面相觑,而後由吃冰激凌心切的同桌发问:“真的,假的?郭佳你可要说话算数!”
听到她的话,女孩觉出难为情:你,你就知道吃。
“算了,这不太好吧!”连羽想推辞,她并不想占男生的便宜。
“没什麽不好,午休时,咱们一起走,顺便请你们去吃饭。”郭佳尽量将视线定在同桌身上,因为他如果盯著连羽看,心跳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还没等连羽说什麽,同桌已经面颊微红的答应。
中午放学後,连羽有种想逃的冲动,她不善於同人交往,更何况还是男生,再有就是她觉出同桌好像对郭佳有意思,自己去了,不是要做电灯泡吗?
“走了,快收拾,你发什麽愣?!”同桌动作很麻利,收拾完後,看了眼身後的郭佳,又回过头来催连羽。
两个朋友,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一转眼又互相说话交谈,彼此都十分率直,连羽心想,同桌就这性格,生气快,消气更快,自己跟她叫什麽真儿?
“知道了,知道了。”由於不太想去,所以女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当同学们都走了大半,郭佳才从後面晃过来,他走在前面,用眼神示意她们跟上,那姿态很潇洒,看的女孩们直愣神。
“你发现没,其实郭佳很帅。”同桌挽著她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嗯。”连羽现在对同龄的帅哥没兴趣,她整幅心思都在薛进身上,最近肯定发生了什麽事,她一直弄不清楚。
她如今生活的水深火热,程哥哥又不能相见,哪里有心思注意郭佳。
“而且他学习也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见她没什麽热情,同桌自顾自的说著。
连羽不置可否,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一前两後出了校门,郭佳才停住脚步,看来是在等她们。
“想吃什麽?饼?麻辣烫,还是盖浇饭?或者拉面?”郭佳环顾了四周,几乎没什麽像样的馆子,但也好,省钱。
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你看著办。”
郭佳手插在裤袋里笑了笑,迈步向一家饺子馆走去:这家馆子门脸不大,但终归还是那麽回事。
进去後,老板娘给她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
两个女孩都不好意思点什麽菜,最後要了两大盘饺子:猪肉香菜和韭菜鸡蛋馅的。
饭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郭佳讲了些同学间的趣事,逗的女孩们很开心,期间每当他与连羽目光相对时,总有些不自然,而和另外一个女孩,则坦荡很多。
不一会,饺子上来了,几个人在小碟子里放了些酱油,米醋,便开始吃起来。
女孩们跟男生吃饭很秀气,尤其是连羽的同桌,平时象是个大胃王,今天连拿筷子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好似撑不开那两根木棍儿。
“连羽,最近老师还找过你吗?”郭佳边吃边问。
女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最近学习很认真,老师没找过我。”
“嗯,其实班主任也是个好人,就是说话损了点。”郭佳是男孩,也贪玩,没少挨班主任批评教育,但毕竟是男生,脸皮很厚。
“她何止是损?!她……”连羽有些激动,但立马觉出失态:她这是怎麽了?怎麽跟班主任走的很近的优等生,说她的坏话。
一时间,男生和同桌都看著她,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饺子是郭佳和同桌点的,味道还可以,但连羽中午吃的少。
“你怎麽总吃韭菜和鸡蛋的,吃点肉啊!”郭佳观察著女孩,很不满的夹了一个肉和香菜馅的饺子。
连羽蹙了下眉头,她最近看电视说,有很多小吃店喜欢买不好的猪肉,做馅包饺子卖给客人。
“谢谢。”连羽有些不情愿的将饺子放入嘴边,小口的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後,眼看著郭佳又要给她夹,连羽一愣神的工夫,那饺子轻飘飘的进了她的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男生说完这话,立刻感觉到两道不悦的目光射向他──那是来自第三人嫉妒加愤怒的目光。
连羽也觉出不对劲,但她只是低头默默吃饺子。
郭佳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但他控制不住,在女孩将第二个饺子吃掉後,他作势又要夹给连羽,这下女孩可吃不消了。
“别,别!我不喜欢吃肉,你吃吧。”说完後,连羽又补充道:同桌喜欢吃肉。
“哪里有人不喜欢吃肉,你别跟我客气好吗?你们可是我的客人。”说著那饺子又落进了连羽的碟子里。
女孩硬著头皮将第三个饺子吃完,然後赶忙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连羽说话间,注意看了下同桌的脸色,比刚才跟自己吵架时,还要差。
女孩心里一阵唏嘘:我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呢?为什麽郭佳?
想著她抬头,正好跟男生的目光对个正著,两人很不自然的躲闪著,迅速低垂下头,这下连羽心中有了猜测:难道郭佳看上了自己?
她想了想初二自己刚转来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不象那麽回事,可眼下他如此举动,又代表什麽呢?
连羽对别人对她的感情,反应很迟钝,反而是自己对程哥哥的,煞是执著坚定。
一顿饭吃的三个人,各怀心事,郭佳结完帐後,又提出去吃冰激凌,原本兴趣盎然的同桌,表情很平淡。
当郭佳拿钱出来,准备买一元一根的绿豆沙时,同桌在这一刻,猛的来了一句:我想吃冰火两重天。
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你够了,别太过分。
郭佳愣了下,随即笑著答应下来,几个人到了学校附近的冷饮店,服务员把单子一上,同桌首先抢了过去。
她手指一顿乱点,最後很大牌的加了一句:再来三瓶雪碧。
这顿冷饮吃的,连羽觉得肚子都要撑爆了,点太多,又不能退,扔掉了就是浪费,浪费资源和钱;而同桌则很狼狈的捂著腹部,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有郭佳还算正常。
只是在结账那一刻,脸色变了变:她们刚吃完饭,居然又吃掉了他100块钱。
第七十三 狠插上
自从请过女孩们吃饭後,郭佳越发的同连羽热络起来,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前面跑,而且还有了个坏毛病:喜欢踹女孩的凳子。
这一天,早操过後,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郭佳和他同桌几乎是最後那波晃进来的,他走到连羽桌前停住了脚步,他的同桌促狭的看了他一眼,独自回到座位。
“连羽,你的MP3新买的?”女孩正低头听音乐,听到他的问话,赶忙掀起眼帘,点了点头。
MP3是薛进给她的,说是单位发的小福利。
“好像很不错,给我看看。”连羽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所以伸手拿下了耳塞,将MP3递给他。
这时连羽的同桌从书本前,抬起头来,瞪了郭佳一眼:“都快上课了,还堵著过道,同学都不方便走动。”
上次的事儿,女孩已经不太计较,只是偶尔也会拿小话儿损损郭佳。
男生朝她笑了笑,歪著脖子道:“我愿意,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同桌被他一说,整张脸气的通红,直著嗓子道:“谁管你,谁稀罕管你,看著你就碍眼。”
连羽坐在两人之间很是无奈,不过郭佳这次,没有理同桌,只是低头用手拨弄著机子,十分得趣的样子。
“功能还挺全,很贵吧?”郭佳边问女孩,边将耳塞放入自己的耳蜗中。
“别人给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连羽心里有些著急,都快上课了,他怎麽还不回去。
郭佳没说什麽,低头翻看著歌曲,猛的抬眼对她说:“能不能借我听一堂课?”
“你,你上课要听吗?”连羽愣了下。
“是呀,我坐在後面,老师不会注意的。”郭佳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堆笑,一副有求於人的表情。
“……”连羽想了想,不好意思驳他面子:“那好吧,你拿去吧,可要当心老师。”
“没事儿,如果真被没收,我赔你一个新的。”说著,男生将MP3的耳塞摘下,揣进口袋中,迈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同桌此时,回过头来很诡异的看著她。
“怎麽了?”连羽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你和郭佳是不是谈恋爱了?”同桌的炯子,发出的光很耐人寻味:三分嫉妒,两分愤怒,还有五分的不以为然。
连羽心头一惊:“你乱说什麽?”
“切……”同桌眯了眯眼睛,低声反驳道:“我才没乱说,同学们都说郭佳对你有意思,你没看他次次课间休息,都往你身边凑吗?”
连羽不禁哑然,她有些心悸的看著同桌:同学们,是这麽看她和郭佳的吗?处对象?连羽顿时很愤怒,有种被人污蔑的感觉。
早恋,在她心中并不是光彩的事儿,更何况在这个相对朴实的学校里,早恋很被大家所唾弃。
连羽心里七上八下,她气势汹汹的对同桌低声喊道:“那也不能证明什麽呀?我借他东西,我们是朋友,不行吗?”
同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麽传。”
连羽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巧和郭佳的目光碰个正著,连羽没来由的心虚,急忙扭过头。
她很乱,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可她该怎麽跟郭佳说呢?他没跟自己表白,只是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但这暧昧也是不被允许的。
铃铃铃──上课的电铃滑过整间学校,老师踩著铃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班主任清亮的声音响起。
“老师好!”大家起立问好。
“坐下,下面开始上课,课代表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班级任是个老教师,但有的时候也很马虎大意。
“讲到第121页,老师……”
班主任将书本翻开,她对课业很熟,每个课节,扫一眼就能讲的很流畅,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节主题。
连羽一边听,偶尔趁老师转身到黑板写字的工夫,回头去瞄一眼郭佳,见对方将书打开,直立在身前,在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清对方在搞什麽。
过了没一会,老师突然目光一厉,直直的射向了後排。
“郭佳,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都朝後看,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的从书後面站起来。
“老师,你说什麽?”郭佳大大方方的问道。
此话一出,底下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在暗暗窃笑,而郭佳的同桌立马用手碰了碰他,然後指了指某一习题。
老师脸色很不好看,酝酿了下情绪,没有发作,正在男生翻书找题时,好心的提醒道:“第123页,第2小题。”
郭佳一阵忙乱後,终於找到了它,经过仔细的阅读很快回答出了问题的答案:“选B。”
“对吗?同学们?”问话的同时,老师已经大跨步的走下了讲台,连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大家齐刷刷的声音,给与肯定。
老师在郭佳身旁站住,瞪了他一眼,将手伸进了课桌里,很容易的抓出个小东西──正在播放音乐的MP3。
班主任再次将目光定在郭佳脸上时,他已经不见了方才的坦然,脸颊微微泛红,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别的。
“同学们,大家要跟郭佳同学学习,上课听MP3也能将问题答对,真是个天才。”话音未落,就有人哄声笑出音来。
郭佳听出了她的嘲讽,羞臊的面红耳赤,头也慢慢的低垂著。
“好了,别说线老师先给你保管著,下课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师面色一整,目光如渔网般撒向整个教室,同学们立时鸦雀无声。
下课後,郭佳从连羽身边走过时,扔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连羽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她怪他吗?也不是,她同情他吗?有那麽一点点。
郭佳不是第一次来班主任这儿,这次和以往却有些不同,他这个好学生,挨批最多的时候,是因为成绩的事儿,眼下却是课堂纪律问题。
班主任同屋的老师,看他进来,都朝他看过来:“这不是郭佳吗?又犯什麽错了?”
郭佳用手挠了挠脑袋,没说线从衣袋里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摔道:“居然上我的课,还敢听MP3,你们说说有多不像话?”
各位老师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要说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不多,但只那麽几个,就够他们受的了,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少。
郭佳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而班主任则伏在案上看著一本教研资料。
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其他老师都有课,夹著课本出去了,整间办公室,只留下班主任和郭佳两个人。
老师将书放下,扭头对郭佳道:“去把门关上。”
男生赶快照办,现在态度要好,争取个宽大处理,那MP3可不是自己的,如果真被老师没收,他如何向连羽交代?
“站好,你这MP3是怎麽回事?”老师先没批评他,问的话让男生很诧异。
“呃,刚买不久,下了些歌,一时没忍住,就在上课时听了。”郭佳嘴角带著微笑,很恭敬的看著老师。
“是吗?都是些什麽歌?”说著,老师将MP3打开,翻看著里面的歌曲。
“……”郭家想了想,回忆著自己所听过的几首:“周杰伦的,张韶涵的……隐形翅膀。”由於平时,男生也借看同学的娱乐小报,所以对歌手知道些,但他们唱的太多了,他听的也不少,可并不是每首歌曲都能报出名字来。
“还有呢?”班主任低头鼓动著手里的小玩意儿:那是个四方形的粉红色MP3,如同大块橡皮,最主要的是在机子的一侧还带了条精致的链子,上面系著一只装饰小海豚。
“还有,还有……还有刘若英的後来……”郭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班主任放下MP3,眼神不善的看著他:“你就说说MP3里,大概几首歌吧?”
郭佳愣了一下,老师这是什麽意思?他看了看那个漂亮的机子,突然间醒悟过来:机子的颜色和造型,完全是女式的嘛,他怎麽没注意呢?
这个认知,让男生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大概10多首吧?”
老师挑了挑眼皮,皱起了眉头,有些漫不经心的看著他:“你这MP3,到底是谁的?”
郭佳脑袋有半秒的停摆,他只觉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青春期的男女声生,都十分敏感要强,有一丁点的小秘密,都不想让人发现,尤其是老师和家长。
“这MP3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郭佳急中生智。
“哦是吗?你表姐,叫什麽?也是我们学校的吗?”老师继续追问。
“不,不是,她是市实验的。叫XX。”郭佳确实有个表姐,也确实在市实验,只不过名字不太对。
郭佳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撒谎,但他就是撒谎了。
“那好,叫你表姐有时间过来一趟吧,叫她自己来把MP3取回去。”班主任说著,就将MP3扔进了抽屉里。
“老,老师……”郭佳这下明白了,她本来就没打算将机子给他。
“什麽也别说了,这是初犯,我饶过你一次,现在马上回去上课。”说完後,老师拿过方才所看的资料。
其实班主任,原本怀疑MP3是班上女同学的,眼下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老师有时候很变态,她就是喜欢教训人。
“老,老师……,您别这样,这MP3不是我的,您还是还给我吧,我保证下次不再犯。”郭佳急的就差跺脚了。
“出去,上课,别耽误学习。”老师将椅子转了个位置,完全背对著他。
郭佳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说什麽都无济於事了,他悻悻然的再看了眼班主任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看著男生垂头丧气的走进班级,连羽心中一片了然:这MP3是没要回来。
郭佳经过她身边时,很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由於有老师在上课,所以他不好说什麽,只能这麽表达。
连羽朝他笑了笑。
其实机子她也没花钱,别人送的,没了就没了,如果叔叔真问起来,就告诉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放学後,连羽跟同桌一起走出了教室,郭佳从後面赶了上来。
“我跟连羽有话说,你先走,可以吗?”男生看了眼连羽的同桌,对方十分识趣:她知道她们要说些什麽。
待女孩走後,郭佳看著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MP3老师不给我,我过几天给你买个新的吧。”
“不用,我也不太喜欢听,没了就没了。”连羽其实对那东西的新鲜感还在,毕竟到手没几天,可她不想让男生赔自己。
“这怎麽好,我一定要赔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郭佳有些急了。
“真的不用,那也不是什麽值钱的东西,你干嘛这麽计较?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连羽耐心的劝说著他:嘴上说是不值钱,其实那也是100,200元呢。
“值钱,不值钱,我都还你一个,我不想欠别人的。”男生的自尊,在作祟,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这样办事,肯定要被说三道四。
连羽听他这麽说,也明白他的心意,考虑了片刻道:“那好吧,你随便买一个吧。”
郭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你喜欢什麽颜色的?还是粉色的吗?什麽形状的好呢?”
连羽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嘴角堆起笑意:“随便好了。”
日渐偏西,阳光斜斜的扫射过来,给女孩的脸蛋镀上一层金光,那长长敲起的睫毛,也被装饰的分外美丽:那一刻,女孩圣洁的像个天使。
“怎了?我眼睛周围有东西吗?”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用手背在皮肤上蹭了蹭。
“呃,没,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变白了。”郭佳一瞬间想起了女孩以前蜡黄的小脸。
“哦,是吗?”被人夸赞,连羽很开心,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皮肤似乎光滑了许多:自己不再是丑小鸭,但她也不是白天鹅。
薛进将车停在路边,恰巧看到连羽出来,後面还跟了个男生,而後两人单独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麽,总之似乎很亲密。
薛进的脸色变了变,他今天没说要来接她,也是临时起意,现在家里白思思不在,儿子他要仔细著照顾,所以很难抽出时间每天同女孩见面。
随著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後终於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女孩的电话:“小羽,该回家了。”
连羽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连忙向四处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薛进的车,她放下电话,急匆匆的跟郭佳道了别,转身小跑著奔向了奥迪。
薛进打开车门,让小女孩上来,而後发动引擎,车子很平稳的滑动开去。
连羽两只小手很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微微扭头,视线探了过去:叔叔的侧脸很完美,与之不相衬的是他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
女孩跟薛进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他生气时什麽样子,就象眼下这般,连羽心里一阵唏嘘,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他了。
女孩不安的挪动著自己的小身体,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在此时,男人开口说话了:“刚才的那个男生是谁?”
连羽心下一惊,果然是方才的事儿:“我同学,郭佳。”
“你跟他说了些什麽?”薛进的语调冰冷,面色严整,看上去很肃然。
“没什麽,随便闲聊。”连羽想到自己的MP3,心想这事儿今天不能说。
“闲聊?你和他有什麽好聊的吗?”薛进猛的转过脸,目光象刀子一样,锋利无比,几乎割伤了小女孩的皮肤。
连羽浑身一僵,默默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是他找我的,我们没说什麽,就聊了些学校发生的事儿。”
“我不想听这些。”薛进将脸扭了过去,视线紧盯著前面的车尾。
“对不起,我下次不跟他多说话了。”连羽知道男人想听什麽,所以十分老实乖巧应承著。
薛进没说什麽,只是开车,过了一会,他周身的迫人气势收敛很多。
“小羽,我给你请个家教吧。”薛进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我最近事儿多,可能很难照顾到你的学习,所以周末请个研究生给你辅导功课,这样好吗?”薛进手上有一个大案子要动,他是家里和女孩那儿,两边跑,著实有些吃不消,所以才决定,给女孩找个家教。
连羽没发表什麽意见,悄然的点了点头。
“叔叔,你说带我去看哥哥的?”连羽最怕听到他事儿多。
“呃,我知道,我会尽量安排。”薛进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连羽心中忐忑,她怕盼来盼去,还是场空,但对此,她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薛进右手握著方向盘,从左边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什麽?”连羽接了过去,并不急於打开,而是抬头看向男人寻求答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薛进示意她动手。
连羽觉得这物件不是很重,看包装,里面应该是饰品之类的,待掀开礼盒盖儿时,却仍有些惊喜。
原来是镯子,碧绿色的,圆润而光滑的质地,看上去十分抢眼。
“给我的吗?”看了看尺寸,小女孩有些兴奋的问道:她喜欢镯子,小时候奶奶送给她的银镯子,她一直珍藏到现在,只不过如今那饰品太过小巧,自己已经戴不进去了。
薛进点了点头:这镯子,上次被白思思发现後,他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今天偶然翻找东西时,才拿过来──这本是送给女孩的。
“快戴上吧,让我看看漂亮吗?”薛进见她开心,也十分欣慰,觉得这钱花的值。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将镯子小心的套进手腕。
连羽的骨架纤细,镯子戴进去,还有一根小指头的间隙,碧绿的颜色衬出女孩雪白的肌肤,更是珍珠般的夺目。
“怎麽样?怎麽样?”连羽很骄傲的将手腕微微抬起,在男人的眼角处晃了晃。
“嗯,不错,很好看。”薛进左手一抓,将女孩的手腕牢牢擒住,而後放在嘴边,细细的啃咬著她的五根玉指。
肌肤上很热,微微有些痒,女孩愣住的同时,男人将女孩的小麽指,轻轻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连羽浑身一僵,有股电流从指端流过,激得她奋力一挣,将小手收了回来。
“舒服吧?”薛进回过头来,朝她坏笑。
“你讲不讲卫生呀,讨厌。”连羽用手捂住微微发红的小麽指,心里说不出的羞赧:大白天的,车又这麽多,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
“你哪里我没吃过,这样就害羞了?”薛进话一出口,就感觉女孩的眼刀狠狠的劈了过来。
班主任找了同桌谈话。
当女孩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的MP3时,心中一惊。
“这是连羽的吧?”老师直截了当的问她,班主任在和其他科任聊天时,说了下那天没收郭佳一个MP3的事。
科任看著觉出眼熟,很象连羽当天听的那个。
同桌低垂下头,不太敢看老师的眼睛:实际上,她并不想出卖连羽。
“是,还是不是?你是个好学生,老师信任你,老师希望你能说实话。”班主任采取攻心策略。
女孩想了想,犹豫著点了点头。
“你觉得连羽和郭佳是不是走的很近?”班主任继续问道。
两人在女孩面前,经常有说有笑,这让她很不自在──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对另一个女孩大献殷勤。
“嗯。”她小声的嘟囔一声。
“她们是不是在恋爱?”班主任进一步的追问。
“啊……没,没有吧?”女孩的底气很不足,在她看来,两人真的过於亲密了。
这话越发引起班主任的怀疑,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盯著她看:“没有吗?平时郭佳是不是总在你们那边晃?”
女孩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怎麽看?”老师换了个角度问。
“呃……同学们的反映不太好。”同桌也觉得她们有些过分,郭佳总跟连羽说话,很多时候,她都不得不注意她们,这让她很是难堪和嫉妒。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将视线挪到别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後面又传来老师的叮嘱:“我今天找你的事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班主任走过来时,薛进和连羽都很吃惊,尤其是连羽,心中的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麽即将发生。
“您好,您是连羽的叔叔吧,我是她的班主任。”
简单的寒暄过来,班主任老师要了薛进的电话号码,很客气的说道:“如果您不忙的话,改天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薛进一听她的话,就察觉出了她的意图,笑著应承下来。
过了没几天,班主任果然给薛进打了电话,男人很大方的提出,要请老师吃饭,女人象征性的推脱了下,很客气的答应了。
薛进选了家清雅的西餐厅,点餐过後,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老师简单的询问了,薛进的家庭以及工作情况,当得知他在政府部门任职时,很是崇敬。
而後薛进又很客气的赞扬了下,老师这个职业,一来二去,话题终於谈到连羽身上。
薛进本以为老师找自己,跟女孩的学习有关系,没想到,她触及的却是早恋问题:“最近,连羽和我们班级的一个男孩子走的很近,在同学中影响很不好。”
老师很苦恼的表情,薛进不动声色的听著,顺口道:“是不是叫郭佳?”
班主任很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你怎麽知道?”
薛进抿了抿嘴,而後答道:“那个男孩,我见过两次,一次跟连羽在校门外说话,另一次是小羽的文具盒落在教室,他追出来,还给她。”
第二次,薛进看到时,也很生气,但他并没对女孩发火。
“是呀,就是那个郭佳,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连羽跟他都还小,学业为重嘛!如果考不上好一点的高中,就可惜了。”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薛进淡淡的表情,话却说的十分有力度。
班主任见他也是外场人,也就不多说什麽,很惬意的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临走时,薛进给老师包了个红包,女人推说不要,但最後还是收下了。
翌日,薛进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手机响了。
“喂!”男人看著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女孩甚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叔叔,是我。”连羽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薛进放下签字笔,从大班台後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沙发处。
“有事吗?小羽!”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麽情绪。
“你今天过来吗?”连羽站在礼品店的门外,漫不经心的看著过往的人和车,心里有些紧张。
“……不一定,怎麽了?”薛进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过助理泡好的浓茶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
“是这样的,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一起庆祝。”连羽一口气将事儿说完。
薛进沈默了几秒,轻声问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连羽迟疑了片刻,而後很肯定的告诉他,是女生,女孩本以为他会答应,可没想到……
“你别去了,今天和我一起吃饭,上次的湖南菜怎麽样?金三湘?”薛进说完,将茶杯放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
连羽微怔,心里十分沮丧,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邀请自己,参加生日PARTY:“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过去吗?”
“嗯,去吧,打车去,路上小心。”薛进挂上电话,起身来到大班台前,拨了内线出去──他需要咖啡。
连羽收好手机,转身走了几步:自己的同桌正拿著两个礼品盒,站在那儿等她。
“怎麽样?”同桌看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猜想著,也许聚会的事儿泡汤了。
连羽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礼物已经买了,你帮我转交给郭佳吧。”
“这样啊,他会很失望的?”女孩说这话时,心里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办法,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郭佳前天告诉她,自己的生日就在今日,同天还买了MP3赔她。
“那好吧。”同桌故作遗憾的表情。
连羽跟她分手後,便坐著的士来到饭店,推开大旋转门,连羽很意外的看见了薛进:他坐在餐厅靠墙的角落,不过男人没注意到女孩──他低头看著桌面,表情有点呆滞,连羽直觉他不高兴。
咖啡的确很提神,让薛进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这家饭店离单位又不远,所以他才早到一步。
“嘿,我来了。”连羽故意笑著小跑过去。
“哦,你比我还慢,吃点什麽?”薛进挑开眼皮看她,情绪不太高。
“随便吧。”连羽向来不太挑食,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大餐,对荤菜没那麽渴望了,跟同桌去吃两块钱一碗的炒米线和跟薛进在高级饭店吃一顿西餐在她的心里,都一样,前者似乎更自在些。
薛进点了三个菜,饭店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东西就上了桌,两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由於平时都是男人主导著话题,这次他的沈默,让吃饭的气氛很沈闷。
突然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
薛进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
连羽看了下来电显示,居然是郭佳给自己打的电话,女孩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她有些害怕的看向薛进,见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麽不接?”电话铃还在响,似乎很执著,薛进用质问的目光盯著连羽。
女孩浑身一僵,勉强的按下绿键。
“喂!”女孩的口气有些生硬,带了刻意的距离感。
“连羽是我,郭佳……”男生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女孩打断了:“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待会给你回过去好吗?”
接著,也不听那边的回音,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是谁来的电话?”薛进不动声色的问她。
“同学,那个过生日的同学,我说不去,她好像不高兴,很烦。”连羽脸颊微红,解释的很快。
薛进没说什麽,低头继续吃饭。
走出饭店,外面秋风阵阵,到处是枯黄的树叶,打著旋儿四处飞舞,现在已经12月份──冬天来了,尽管A市不算冷,但人们的心底还是受季节影响,渗出些寒意。
薛进开著车,在人民大街上兜著风,过了好一会,才将车驶向家的方向。
进了房间,薛进边脱西装外套,边让连羽去洗澡,而後他身上只穿了条四角内裤爬上了床。
薛进知道连羽在撒谎,女同学过生日吗?恐怕是个男生?再次回想著班主任对他所说的话,顿时怒火遍布全身,但他并不急於发火。
洗完澡,连羽穿了睡衣,用毛巾包裹著头发,从客厅走了进来,她见薛进在看电视,可周身的气息十分冰冷。
薛进动也没动,视线盯著电视说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连羽抓住毛巾的手顿了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走到电脑桌旁,拿起了手机:上面有4,5个来电,都是郭佳打的。
连羽抬头看了眼薛进,见他没什麽动作,仍然是那个姿势:他到底有没有翻看自己的手机呢?
女孩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电话反拨回去:自己跟郭佳没什麽,她不住的在心里重复著这句话。
“是我同学打来的。”连羽有意识的跟薛进简单解释著。
薛进没说话,更没看女孩,突然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当他与女孩擦肩而过时,连羽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怕他。
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郭佳吗?”连羽轻声问道。
“是我,连羽吗?你怎麽才接电话呀?”郭佳的口气不是很好。
“对不起,刚才没听到你的电话。”连羽这话不算撒谎,但薛进经常用这个借口。
“是吗?你现在哪里?”
“在外面,有点事儿,不好意思,我没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连羽是真心说抱歉。
“你发生了什麽事儿?有那麽紧急吗?”郭佳有些生气的质问。
“临时出的事儿,很紧急,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连羽再次向他解释。
“是吗?”郭佳语气很失望:“你就不能过来吗?没有你,这个生日……”郭佳刚才喝了点酒,头脑有些发胀,表白的话,冲动的想要说出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下个生日好吗?下次你过生日,我一定去。”连羽心跳快了半拍,适时的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接下来郭佳的一句话,让连羽有些难过:“连羽,你知道吗?我最想的是你能陪我过生日。”
女孩有些感伤,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对不起,下次吧!你不要生气好吗?”连羽的安慰很苍白。
突然电话那边有点乱,下一刻换了声音:“喂,连羽,你真不过来了吗?这边很好玩,等会,我们要去唱K。”
一夥人正在吃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练歌房。
“是吗?你们少喝点吧,别闹的太晚……”连羽叮嘱了同桌几句话,而後挂掉了手机。
连羽很讨厌现在的局面,郭佳喜欢自己,大概没错,可这是个麻烦,她比谁都清楚,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转身便看到薛进冷冷的站在她身後。
“刚才的电话是谁?”薛进目光如刀,语气带了千年的风霜。
“是,是我同学……”看著薛进咄咄逼人的眼神,连羽选择老实交代:“郭佳。”
“今天是他过生日吧?”薛进挑了挑眉,向她逼近,连羽边点头边往後退,最後不得不将身子躲进昏暗的阳台。
薛进跟了过去,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
连羽闷哼出声,觉得他捏著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得出奇,痛得女孩蹙紧眉心,阴影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叔叔,疼,疼啊!”女孩带出了哭腔,被薛进一点点从阳台里拉了出来。
“知道疼,还他妈撒谎?我和你说过什麽,我最讨厌人骗我。”薛进眉目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令人胆寒。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进反手拉上窗帘,一直拖拽著她来到床边,接著大手一扬,女孩的身体被仰面,狠狠甩在了床上。
连羽一!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看著薛进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中带了几分邪气,不觉心下一惊,双腿有些发软。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当做什麽事儿都没有了吗?你这个小婊@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说著,薛进跳上床,试图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连羽被他骂的不明所以,但她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她往後蹭了蹭,马上碰到了背後的墙面,她怕的都要哭出来了。
“叔叔,叔叔,我没有勾引谁!”连羽看他扑将上来,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本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发抖。
薛进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怒火,过来一下子就抓起了女孩细弱的手腕,用他很有力气的大手掌使劲将它卡住,连羽试图把胳膊往身後藏,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卡得女孩手腕生疼,迫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疼死了,你放开我!”
“你勾引了我,又去勾引小男孩,你说你骚不骚?啊?他有我X巴大吗?”说著,薛进还冷笑了一声,,拽著女孩就往床边来 06-04 第七十四 狠插下
他这是怎麽了,小丫头一哭一闹,他怎麽就心软了呢,他以前不这样呀?教训还没实施,两人倒是美美的上了床,薛进暗暗咂咂嘴,说不出的滋味。
连羽同薛进的光@裸全然不同,她将双人被整个裹在身上,密不透风,但似乎还觉不够,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就差没躲到外面去。
她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珠几乎不动,脑子里很乱:她怎麽如此下贱呢,明明是男人不对,自己还被他碰的那麽舒服?!
两个人各怀心事,薛进是成年人,思维较成熟,一时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决定放弃,所以他从床上下来,到浴室去冲澡。
待他洗干净回来时,发现连羽还是那个姿势:面墙而卧,一副不想理人的状态。
薛进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很随意的穿好,转身走到厨房,烧了点热水:用些泡茶,剩下的倒入盆儿里。
连羽听到他忙里忙外的声音,索性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可刚眯一会儿,耳畔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小羽,起来洗洗,洗完再睡。”
他不提,自己还不觉得,这麽一说,女孩觉出自己好像全身都是潮汗,不禁心思微动,翻过身来。
薛进半蹲在床边,正在拧干湿毛巾。
连羽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蹭到床边,而後很害羞的想自己来,薛进没理她,直接去拽被。
在一阵不算激烈的拉扯後,连羽败下阵来,不过她仍用被子裹紧上身,当双腿被分开时,不知哪里不对,下@身猛的刺痛。
“哎哟~~”听到女孩的惊呼,薛进睨了她一眼,见对方难为情的低垂下头,也没说什麽,而後垂下目光,审视她的私@处??略数字
薛进略微皱眉,用毛巾仔细的擦拭著污物。
“你们班主任,昨天找我了。”薛进故作漫不经心,头也没抬。
“……”连羽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双人被,很小心的问道:“她都说了什麽?”
女孩直觉老师没说什麽好话。
“她跟我说了你早恋的问题。”薛进轻描淡写地说著,看不出什麽情绪。
话语未落,连羽便想到薛进今天的反常,急忙开口辩白:“我没有,她冤枉我。”
连羽只觉得血气不断上涌,直充脑门,恨不能立刻冲到老师家,和她理论:你有证据吗?凭什麽诬陷我。
薛进歪头,面色不善的看著她气的烧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我送你的MP3呢?”薛进冷冷的逼问著。
连羽一时语塞,但很快冲他大声喊道:“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你和我穷喊什麽?”薛进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女孩如此无理,心火再次被勾起。
连羽目光中包含委屈和指责,撇了撇嘴又开始哭。
“哭什麽哭?老师冤枉你了?就知道哭,她怎麽不冤枉别人呢?还是你和那个男生做的太过分了?!”薛进一想这茬,就气短。
“那是……”连羽要被气死了,她没犯的错,她就要据理力争。
“闭嘴,再给我狡辩试试!”薛进目露凶光,那模样好似,连羽再说一个字,他就要甩她一耳光的架势。
连羽咬著嘴角,感觉很疼,但她并没有反驳,她知道薛进敢跟她动手,此刻她真想往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吐唾沫。
薛进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将毛巾往水盆儿里一摔,端起来转身出去。
男人再进来时,看到连羽靠在床上嘟著小嘴看电视,样子还有些不大高兴,薛进跟著在她旁边,半倚在床头。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绿茶,习惯性的吹了两口,薛进就著杯沿,咽下大半杯。
就这样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可心思却又飘远了:是不是该给小女孩换所学校,最好是女校,如此麻烦可能会少些。
薛进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女孩细小的声音:“我也要喝。”
连羽被男人折腾的全身酸痛,消耗了许多力气,眼下口干舌燥,而男人丝毫没注意,这让连羽很无奈。
薛进下意识的递上自己的茶杯,连羽看了眼,很快扭过头去:“不要,我要新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没有新的,都是旧的。”
连羽转过身来,赏他一记白眼,口中嘟囔道:“我自己弄。”
说著,女孩就要起身,薛进却很无赖的挡住了她,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连羽气的直揪被子。
“你,你想干什麽?”她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薛进抿嘴一笑,喝了一口茶,猛的翻身压住了她,在错愕中,一股股清香的茶水,通过男人温热的嘴唇,灌进女孩的口中。
也许是姿势不正确,连羽呛的满脸通红,薛进好心的放开她,看著女孩狼狈的咳嗽不止,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如果下次再敢四处勾搭男人,可就没今天这麽走运了。”薛进半开玩笑式的,威胁女孩,他终归对这件事很介怀。
连羽听到这话,咳嗽的越发剧烈,就连泪眼都飙了出来。
第七十五 农场之欢
白思思终於回家了。
她在娘家呆了一个月,养的白嫩丰盈了许多,在这期间她也没闲著,照样风流快活──跟老宋聚了几次,又认识个漂亮男孩。
回家後,她跟薛进倒也没什麽矛盾,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这段时间,她想通了很多事儿:她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要薛进只有她一个女人,似乎也不太现实,再有孩子都那麽大了,真要离婚吗?她舍不得男人,又撇不下自己的财产,要知道她辛苦了这麽久,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并不想白白让男人占了便宜,毕竟家里的钱,她挣的比较多,平分财产会吃亏。
所以她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进不太过分,她愿意退让。
薛进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如果单位不太忙,他就提早下班去接女孩,而後两人一起吃饭,回家也不会太晚,可过了没几天,男人就开始松懈下来,见妻子又不太管束自己,越发的猖狂。
但再怎麽过分,也不会在外面过夜,可两人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这一天,薛进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丁步。
“喂!”薛进从大班台後起身,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来到鱼缸前。
鱼缸很大,里面养了5只罗汉,这鱼样子有些怪,生性残忍,连同类都会咬杀,但却深得主人喜爱。
薛进本来买了10只,买来时一寸来长,眼下已经巴掌大小,优胜劣汰的规则,在自然界十分普遍,剩下的5只都很强壮,男人看著鱼儿在相互追逐撕咬,十分得趣,不禁从另一个小缸中,捞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这是罗汉鱼的食物。
“薛进,是我,丁步。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开了新公司,丁步的办公地点有所改变,但仍在那个区域。
男人挑了挑眉,把泥鳅放入鱼缸中,几乎是一刹那,那几条小生命就消亡了,罗汉鱼的凶悍,众所周知。
“说!”薛进心下一动,嘴角带了些许笑意。
“南部新城的项目,我们拿到了标底,我想明天的投标会,公司肯定势在必得。”项目是薛进选的,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如何运作,更是丁步参不透的,他只需要执行。
丁步不是个很好的决策者,但无疑他是个忠诚的合夥人。
“嗯,那就好,等合约签了,我们再开庆功会。”薛进很高兴,自己用了很多人脉,才拿下这个工程,不过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呵呵,我真没想到,这麽快就拿下大CASE了。”丁步也十分兴奋。
“老同学,你跟著我没错的,以後的好处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信我。”薛进自信满满,这次的事儿,多亏了梁厅长鼎力支持,以後这条大鱼他要套牢。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丁步心里很服气,哈哈一笑後,继续道:“晚上出来喝一杯,怎麽样?”
薛进欣赏够了鱼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拿了果盘里的樱桃,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到:“今天不行,我有事儿。”
“是吗?那改天吧。”丁步无所谓的说道:要聚哥们什麽时候都成,也不急在这一天。
“嗯,没事了?”薛进觉得樱桃,又红又大,口味还不错,不禁又拿了几颗,放进嘴里。
“没事!”
“那好,我挂电话了。”说著薛进收了线,接著长出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他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展望未来,一切都美好而充满契机,在踌躇满志的同时,男人不禁想到了连羽,自己答应她的事儿……
薛进本身做贼心虚,他本意不太愿意让兄妹俩见面,但既然都答应了,总拖著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她们见了,也未必会出什麽岔子。
男人思量了半晌,终於拿起了手机:他有些微的奢求,如果自己做的周全,也许以後连俊会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慑於薛进的淫威,连羽最近有意躲避郭佳。
一到下课时间,就拉著同桌去操场溜达,放学後,更是飞快的冲出教室,几天下来,两人几乎说不上话。
同桌察觉出了女孩的异常,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也没说什麽,实际上,她乐於看到他们分道扬镳,那样的话,或许她就有机会得到男生的倾寐。
这一天,午休铃打过,老师刚走,班级就开始喧闹起来,都是14,15岁的少男少女,正是长身体,容易饥饿的年龄,所以大家争先恐後的往吃饭的地儿奔。
连羽拉著同桌的手,好不容易走出了教室。
“想吃什麽?”女孩边走边问。
“你请客吗?那就盒饭吧,我不挑食的。”同桌半真半假似的开玩笑。
“……”连羽扭头横了她一眼:怎麽又来了,她一天不占便宜能死呀?
同桌脸皮不是普通的厚,跟没事儿人似的,朝她笑了笑。
“真要吃盒饭吗?哪家呢?”两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将门前的小店儿都扫了一遍:味道好的人多,差的呢,又没法吃。
“去那边吧!”同桌指了指远处。
“哪儿?”连羽顺著她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食杂店,文具店,似乎好像没有饭店呀。
“咱们多走几步,在转弯处好像新开了一家饭店。”同桌早晨上学时,无意中看到的,所以想去试试味道。
“好吧,我们过去。”连羽没有异议,反正午休时间很充裕。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同桌所说的那家饭店,招牌还很新,果真刚开业没多久,她们进去後,服务员热情的拿了菜单过来。
“喜欢吃什麽,随便点!”服务员穿著很整洁,看上去很舒服,这让连羽对这家饭店的菜品有所期待。
“你点吧。”女孩很客气的谦让著,将菜单推给了同桌,可对方却不接,只是瞅著她身後发呆。
连羽不解看著她,而後转过身去。
“嗨,真巧,你们在这儿吃饭啊!”郭佳兀自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的同时,在女孩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连羽惊异的看著他,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我可以坐这吗?”郭佳看了看她们。
“你都坐了,还问什麽,真是多此一举。”同桌看著他坐在女孩身边,心里很别扭,话语中带了刺。
“……”郭佳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还没点菜吧,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郭佳话音未落,同桌脸上的那片阴云立刻散去,换上了一张笑脸。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著,就开始研究菜谱。
连羽心中忐忑,头大了一圈,对同桌她现在是彻底的无语了,如果走在路上,可千万别说自己认识她,太丢人了。
“要到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麽样了?”郭佳故作漫不经心的搭话。
“呃,还好。”连羽不想多说什麽,回答的很简单。
“唉,不知道卷子难不难,你的英语成绩,好像提高不少?”郭佳继续寻找话题。
“还行。”连羽有些心不在焉。
………………
郭佳自顾自的又同女孩说了几句话,但连羽不是‘嗯’就是‘啊’作答,连对面的同桌,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舌头疼呀,我听你说话怎麽那麽累。”同桌抢白道,连羽听她这麽说,脸颊腾的就烧了起来。
“我口腔溃疡行吗?”连羽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真是多事。
郭佳一脸灰败:自从上次过生日,连羽有事儿没来後,她似乎对自己越发的冷漠了,这到底怎麽了?
同桌撇了撇嘴,做了不屑的表情,而後点了菜。
也许是有些同情,有些爱慕郭佳,同桌在吃饭时,主要跟男生聊天,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但郭佳则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当然偶尔也会微笑。
连羽只是觉得别扭,她不想理郭佳,只是本能的逃避,她表现的很明显,但无疑这也伤害了男生的自尊。
结完帐後,郭佳请同桌先离开,想单独跟连羽谈谈。
同桌看了看她们,心里不是滋味,见连羽没反对,也只得独立回了学校。
“你最近为什麽不理我?”郭佳扭头盯著女孩的脸。
“……”连羽耷拉著眼皮,默不作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郭佳继续追问:“我生日那天,喝多了,我说什麽话伤害到你了吗?”
连羽摇摇头。
“那为什麽,你最近总躲我?”郭佳原本低低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们走的太近,别人会说闲话。”连羽深吸了口气,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呐呐作答。
郭佳愣了下,眼中带了怒意:“闲话?谁说闲话?”
不知道他是在气连羽,还是气别人胡说八道。
“很多人,老师找我家长谈话了,家里人很生气,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会不高兴。”连羽的声音中没什麽情绪。
郭佳呼吸一滞,显然女孩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你说真的?老师找你家长了?”
连羽点了点头,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睨到男生面色很不好,不禁出言安慰:“郭佳,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们还是朋友,你别难过好吗?”
男生咬了咬牙,很不明白事情为什麽发展成这样:他只是想跟喜欢的女孩亲近,现在反而连说句话,都要受到非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扰。”连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麽。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也许是我,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後我会注意的。”郭佳目光有些呆滞,初恋十分美好,但也最容易受到打击。
连羽抿了抿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站起了身:“我走了,你也快回学校吧。”
说完後,连羽匆匆离开了饭店,郭佳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但他并没有回到班级,而是上了校门前的公共汽车……
劳改农场是个特殊的地方。
这儿有成群的牛羊,青青的草地,就连天上的云儿也出奇的洁白,总之相对监狱,劳改农场绝对是犯人的天堂,但要住进这里,并非易事,只有一些特殊且刑期将满的人,才有申请资格,但领导批不批,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农忙时节,大都犯人去地里种田,其余时间,成群的牛羊则是他们的夥伴。
农场的监舍是成排的土房,一共七八间,面积都不太大,30,40平左右,布局十分简单,只有卧室和厨房,说是卧室,除了一铺土炕,几条被子,就什麽都没有了;而厨房就是个灶台,连像样的橱柜都没有,碗筷大都放在外面,用块布罩上;外围则是土墙,大概一人来高,一块砖头那麽厚。
陈林来了一个月不到,就把在一起的犯人收拾个遍,在这他就是‘狱’霸,没人不怕他。
昨天哥哥派人送了好酒好菜好烟,外加几身衣服,陈林便请舍监喝了顿酒──陈林自视甚高,为人凶横,普通犯人看不起,只有舍监才勉强入得眼。
翌日清晨,醉酒的缘故,所以他睡的格外深沈,日上三竿了还不肯醒来,但这一个屋儿的犯人,没人敢叫他。
其他人都出去干活,屋里住的三人儿,只剩他自己。
好梦正酣之时,突然门响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人,立时心下一动:一个监狱相同楼层的犯人,大都不会分到同一间房,所以他昨天给了监舍几条好烟,让他将那个小贱人,调到自己这里。
陈林心中一阵兴奋,脑袋异常活跃,半点睡意全无,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连俊的侧脸。
青年皮肤很白,几乎带了病态,但清俊的侧脸看上去,仍赏心悦目,这不禁使得陈林心猿意马,眯起了眼睛,手不觉中伸进了裤裆。
陈林上身光裸著,早些年他经常打架斗殴,近年也时常‘活动筋骨’,所以他的身体十分强壮结实,现在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宽大的四角裤衩,晨勃再加上看见连俊情动,所以那根长长的棒槌,隐约从边角探出头来。
陈林一边看著连俊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把自己的大家夥从内裤中拽了出来。
房间就那麽点儿地方,除去大炕,剩下的空间小的可怜,连俊想不注意他的举动都难,往往一个转身,就能感受到他饿狼般的目光。
连俊尽量背对著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而後便要转身出去──在这儿,被一个男人盯著看,很不自在。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陈林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朝著连俊大声喊叫。
连俊紧紧抿著嘴唇,脚下一顿,停在那里──他同陈林是坐同一辆囚车来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尽量躲著他,干什麽都跟其他人一起,就是为了避免他找自己麻烦。
可今天早上舍监突然让自己换了地儿,好死不死还是跟陈林住一起,虽然他强烈拒绝,但最後的结果还是没变。
“懂不懂规矩呀,我是这儿的老大,你来了,不该问候一声吗?”陈林盘腿而坐,光凸凸的脑袋铮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连俊有些胆怯,毕竟他从小就很乖,对陈林这样的恶霸心存余悸。
“老大!”他思量了片刻,正当陈林又要发火时,才不情愿的转过身来,耷拉著脑袋叫了一声。
“嗯!”陈林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去帮我打洗脸水!”陈林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半扬著下巴看著他。
连俊知道他再找茬,如果自己不从,很可能他会凑自己一顿,眼下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自己被修理,也没人知道,只能暗吃哑巴亏,即使他们知道,又能如何呢?谁不怕陈林这个‘亡命徒’?
在连俊的眼里,黑社会都是坏蛋,他是因为什麽进监狱的?还不是被讨要保护费的小流氓逼的。
可他马上要上工了,陈林不去,有别人替他干活,自己行吗?正在连俊为难时,陈林噌的一下,从炕上蹦了下来。
还没等连俊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紧接著,左肩膀一阵钝痛,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站稳。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陈林是个黝黑的高壮青年,至少比连俊高了一个头,此刻他低头俯视男人的样子,颇有压力。
连俊暗暗咬牙,抬头愤愤看了他一眼:“我去给你倒。”
说著连俊转过身去,刚一迈步,突然屁股上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惊的连俊跳了起来。
“你干什麽?”连俊又惊又气,扭头朝陈林高声叫道。
“嘿嘿,你怎麽象个娘们一样,长的细皮嫩肉,老子摸一下,就尖叫,你是不是还要叫非礼?”陈林目光炯炯有神,几乎要盯进青年的皮肉里。
连俊气的呼呼喘气,觉得有些恶心,但并没有发作:他感觉自己确实被调戏了,但他并不是个姑娘,要忍,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麽,陈林这个神经病。
“水好了,我给你放这了。”连俊打了半盘水儿,放在屋里的板凳上。
陈林抻了抻懒腰,本就生得高壮的他,手臂都能碰到房顶了,越发象个巨人,连俊觉得他给自己一巴掌,都能将他扇出窗外去,不禁一阵唏嘘:自己在监狱里被他打得惨样,又历历在目。
男人懒洋洋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水儿,皱起了眉头:“怎麽这麽点水?怎麽洗脸?水井里没水了吗?”
你多大个脸?半盆还不够?连俊很生气,但他并没有质问,只是忍气吞声的将盆端走,再装了些水回来。
“这还差不多。”陈林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而後弯腰将水捧起泼在脸上,大呼了声:“爽!但没做@爱爽!”
说这话时,他脸上湿辘辘的,扭头盯著连俊,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角。
连俊立时打了个抖,鸡皮疙瘩爬遍了全身,看也不敢看他,心里狠骂陈林:操@你妈,你这个变@态。
陈林三两下,就把脸解决了,拿著毛巾在擦脸,耳边传来连俊的声音:“老大,我可以去上工了吗?再不去,我中午会吃不著饭。”
陈林点了点头,连俊轻舒了口气,如蒙大赦般快步逃了出去。
陈林看著他的背影,眼里闪著兴奋略带刻毒的光芒,他冷笑著将毛巾搭在细绳上,转身从窗台拿了牙刷香皂搪瓷缸子,而後出门蹲在花池前,用门前铁桶里的存水刷牙──他是个讲卫生的,纵是住在荒芜的农场,也总要把自己打扫的干净利索。
陈林刷完牙,回屋换了套衣服:劳改农场虽然里面大都是犯人,但他们不穿囚服,有上面专门派发的衣服,当然也有亲人送过来的,但能不能送进来,要看你家里人的本事。
陈林上身跨栏背心,下身到膝的短裤,都是明黄色,和他的黝黑皮肤很相配,看上去十分抢眼。
他一路悠闲的溜达到放牧区:这儿水草肥沃,犯人正在看管牛群或者羊群。
“喂,连俊,在哪片?”他首先进入的是A区,正巧两个人值勤。
“啊,老大,那小子好像朝C区过去了。”其中一人恭谨的迎了上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了上去。
“你行呀,小子!有点本事。”烟在这儿算是奢侈品,陈林笑纳了。
对方连连点头示好,陈林低头将烟凑近打火机燃著的火苗,接著喷出烟雾,微微皱了皱眉:这烟味道不太好。
陈林将烟递给了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还有事儿,好好工作,别偷懒,这烟自己留著抽吧。”
说完,男人迈开脚步转身走开。
连俊躺在树下绿幽幽的草地上,周围是成群的牛和羊:它们在悠闲的吃著草,基本不用他刻意看管。
他微眯著眼,透过大树的缝隙,看著树影斑驳,阳光一点点透了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犯人住在监狱里,很少能真正接触大自然,所以现在他对阳光和空气,青草地,十分热爱。
这样惬意的感觉,慢慢让他沈醉,沈醉到几乎入睡,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连俊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陈林居高临下的睨著自己,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连俊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看著他,又下意识的用目光去寻找自己的另一个同伴──那人在羊群的另一头,坐在草地上正往这边看。
连俊微微放松下来,就见陈林跟著在自己身旁躺下。
“你挺会享受呀,很舒服。”陈林将手臂枕在脑後,说完後还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连俊没理他,但精神却很紧张──毕竟两人挨的很近,他都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皂味儿。
“你很香?!”一阵轻风吹过,陈林探过头来。
连俊立时翻身坐起,心怦怦跳个不停。
“怎麽了?以为我要亲你吗?”陈林也坐直身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别这样胡说八道,你恶心不恶心呀。”连俊终於有些忍无可忍,他一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著,就会不自在,男人的存在感很强,现如今人离自己这麽近,他简直要疯了──他对自己有性趣,他随时都可能下手。
“恶心吗?不会呀,我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欲望,喜欢做@爱,只不过我更喜欢漂亮小子的屁股而已。”说著,陈林一把抓住连俊的手腕──他知道他要逃开,所以事先下手。
“你变态的,快放开我。”连俊脸腾的红了,他不再无知,监狱教会他很多东西,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同性之间的欲望发泄。
“呃,或者你喜欢,更斯文的说法,肛x怎麽样?”陈林死死捏住他的手腕,任他如何挣扎也脱不开。
看著面前的青年脸色铁青,徒劳的反抗,他很得趣。
“神经病,你快放开我,放开……疼……疼……”连俊越用力,越嚷嚷,男人手上的力道便越重,重的几乎他承受不了。
也许是太过剧烈的挣扎,连俊的眼圈微微泛红,配上那张清俊的白皙面庞,徒增几丝?色,谁说男色不迷人?
陈林哈哈一笑,单手一甩,连俊顺势倒在了草地上,紧接著便觉出身上一重,陈林压了上来。
“呼……啊……”连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你,你压,压死了。”
连俊本没什麽肉,陈林又是个大块头,那样的重量他无法承受,後面的话几乎是嘶吼著叫出来。
“嘿嘿,是吗?要不换种死法?”说著故意上下颠动著身体。
连俊被他大手大脚的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他这一晃,只觉出自己要扁了,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陈林下半身那根玩意儿,正硬梆梆的抵在他大腿上磨蹭。
连俊一阵恐惧和恶心,陈林这变态发情了,但眼下他确实无能为力,在这一刻,连俊居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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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俊混沌中,感觉有涩涩的东西,流入食管,下意识里他知道那是什麽,随之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当陈林放开他时,连俊就象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第七十六 变态之欲
日头正中时,天儿很热,树叶和草儿都耷拉著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牛和羊也吃饱了,懒洋洋的在树荫下纳凉。
连俊木然的躺在草地上,闭著眼睛脑子里很乱,似乎是想了很多事儿,但又好像什麽都没有。
“连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同伴在叫他。
他微微挑开眼皮,才觉出眼角干涩的有些痛,他不承认自己哭过,但嘴里咸咸的味道都是什麽?
脚步声靠近,那人跑了过来,弯腰在一旁盯著他看。
“你怎麽了?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和他一同放牧的同伴,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那会儿发生的事,他全看到了。
“有事?”连俊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嗯,都到中午了,咱们回去吃饭吧。”那人双手撑在膝盖上等著他回答。
“我不饿,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看著羊群。”连俊闭上眼睛,一副很累的样子,明显不想多说什麽。
那人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陈林是个狠角色,大家都怕他,连俊今天遭了他的欺辱,心里肯定很难受,同伴除了同情外,别无他法。
“谢谢,不用麻烦,我真的不饿。”连俊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希望他快点离开,现在他只想自己呆著。
“嗯,那好吧,我走了。”同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林爽过後,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劳改农场生活很悠闲,但也很无聊,在这儿大家几乎没有时间概念,陈林在外面的时候,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办些正经事,从刚开始的暴躁不安,慢慢也就适应了,最主要的是他心理明白,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
不过半年,到年关底儿,他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又是条好汉。
他穿著草鞋走了一会儿,眼看著前面的牲口场,不禁心下一动:他有多久没吃肉了?新鲜的猪肉!
在监狱里几乎见不到肉腥,到农场只有过节才能吃上顿饺子,他咂了咂嘴,觉得嘴里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来。
陈林勾起嘴角,慢慢靠近猪圈,此时上午10点多,饲养员已经给牲口喂完食儿,应该正在休息,他左右看了看,果真四下无人。
猪圈的围墙很矮,只到他的腰际,男人轻松一跃很轻巧的跳进了猪圈里──猪是个比较懒散的动物,这麽热的天儿,大都在睡觉,见人进来也不太害怕,毕竟人每天都跟它所有接触。
猪圈很大,分成一个个简单的隔断猪舍,里面共养了四五十头猪。
陈林放轻手脚,在猪舍里走了一圈,心里有些犯难:这的猪,要不是太大,就是太小,100,200百斤的壮家夥,他怎麽弄走?背吗?轻点的小东西──10,20斤的猪崽杀了也没多少肉。
陈林末了只得放弃,他颇为扫兴的跳出了猪圈,打算回监舍休息,刚一转弯,忽然见到了一只长耳朵的大白兔子蹦跳著迎面走来,他愣了下,随即咧开嘴角,动了歪心思。
没有猪肉吃,弄了兔肉也不错,想著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兔子旁──那兔子很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居然有些呆。
抓准时机,陈林冷不防的伸出大手,扑了上去,那兔子本能的逃窜,但动作慢了半拍,那一双长耳朵被男人揪个正著。
陈林干笑两声,将大兔子拎了起来──那小东西前後腿不停踢动著,拼命挣扎,洁白的胡须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著,看上去十分可怜。
“呃,不错,还真肥,今天运气真好。”陈林扯著兔耳朵将其抱进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托著它,因为做了贼,所以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个农场是被圈起来的封闭场所,所以基本上没小动物能进来,这兔子在这附近出现,十有**是人饲养的。
陈林抱著兔子径直去了厨房:将近晌午,师傅也该做饭了。
推开门,便看到瘦小的厨师,穿著白褂子,在案板上切菜,听到门响,一回头便看到男人抱了只兔子进来。
“哪弄来的?”厨师虽然瘦小,但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他先是愣了下,而後笑眯眯的看著陈林,心中有几分了然。
“拣的。”陈林说的理直气壮,但脸上有些得意洋洋,显然这话不可信,凑到他跟前,看了看案板上的白菜,作出了个厌恶的表情:“中午又这个?”
“土豆白菜汤!”厨师无精打采的回道:他也做腻了。
“饭呢?不会又是馒头吧?”陈林说这话时,语气中几乎带了绝望。
“嗯,你猜对了,呵呵。”厨房好性情的笑了笑,而後扭头盯著他手里的兔子:“要改善下夥食吗?”
陈林把兔子放在灶台上,但仍用手抓住它的耳朵,怕它逃走:“你会收拾它吗?”
“会。”
“怎麽做更好吃呢?”陈林边想嘴角都流口水了:他在外面什麽山珍海味都吃过,一只兔子不在话下,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这小东西也算稀罕物。
“红烧,清蒸,闷炖。”厨房说了几种方法。
“师傅,你看著弄吧,好了分你一碗,做好吃点,多放点油。”陈林跟厨师的关系很好,平时对方没少给他开小灶。
比如……
“小郭,兄弟,看看,中午咱们烙油饼吃呗!”陈林看著蒸馒头的笼屉冒出缕缕白雾,不禁心生厌恶。
“烙饼?那很废油。”师傅把兔子拎过去,在一个脏水桶前停住,很麻利的手起刀落,血红的液体,瞬间喷溅而出。
“就烙几张,不,十几张。”陈林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那很麻烦,你呀就会给我找麻烦。”小郭扫了他一眼,把兔子拎了出去,挂在门前树下的钩子上,开始拿过锋利的小刀,给兔子剥皮。
陈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答应了,但他并不知足,在一旁看著他忙著活计继续道:“上次杀猪的猪油还有吧?”
厨师愣了下,手上动作微顿,心想这小子又馋又奸:“有,你还就往好吃的上盯。”
陈林嘻嘻一笑,厚著脸皮道:“盯也要有人给做呀,我这是遇到好人了,来……”说著就往短裤上摸。
“呃……”刚摸兜里位置,便觉出了不对,怎麽是瘪的?他皱了眉头,有些不相信的将整个兜翻了过来──干干净净。
“怎麽了?你掏什麽呢?”小郭看他这样,应该是丢东西了。
“我,我的烟呢?”陈林抬头,马上想到了连俊,肯定是跟那小子撕扯时,掉了,那可是哥哥送来的芙蓉王:不错的烟。
“你落哪了?好好想想。”小郭手活很好,三两下便把兔皮扒了下来,而後打了盆清水,将兔子放了进去。
“有什麽好想的,丢就丢了。”陈林恢复了常态,满不在乎的说道。
厨师也没说什麽,将兔子洗了洗,切成肉块,放在水里泡上,而後开始往锅里加荤油,预热,接著放了葱姜蒜,最後将肉放进锅里盖上,开始烧火。
陈林也没事儿,兴冲冲的围这锅台旁边,偶尔小郭忙不过来时,他也会勉为其难的帮他添添火──
陈林走进餐厅:说是餐厅,其实就是间空屋,里面几张大桌子,剩下便是长条椅子,上面一次能坐两人。
午饭时间犯人们都回来就餐,桌子旁满满的人,只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长条椅子是空的,那是平时陈林独占的,没人敢同他坐一起,另一个位子显然就是连俊的。
大家看到陈林进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比较狗腿的某人,跑过来打招呼:“老大,饭都好了,您怎麽才过来。”
陈林看也没看他,倨傲的背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径直问道:“连俊呢?”
“……”那个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小X呢,他跟连俊一组。”
被点名的男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看著陈林很老实的回道:“兴许还在C区,他今天不舒服,没回来吃饭。”
陈林垂下眼帘,想了几秒,而後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离开,无不轻舒了口气,心想这个连俊恐怕要倒霉了:要知道在坐的每一位,都受过陈林的特别招待,只除了连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连俊早早就被陈林修理过了,现在嘛……未必过的比他们轻松,也许更糟。
连俊在极度悲伤中睡著了,冷不丁的感觉有人在踢他,头脑昏沈中,不禁厌恶而烦躁的翻了个身,想躲避骚扰。
中午十分,天气更热了,陈林脱了上身被连俊**弄脏的背心,只著了短裤出来,他手里端著大海碗,面色微愠的看著连俊──这麽晒的天儿,他从监舍走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的汗,他吃饱了,不在房间里休息,跑这是抽什麽疯?
“快起来!”陈林吆喝著,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不悦。
连俊皱著眉头,本以为是在做梦,但突然屁股上唉了一脚:“你他妈起不起来?在不起来,老子要揍你了。”
话儿在耳边十分真切,连俊心脏猛然一沈,同时一双眼睛也骤然睁开!而此刻陈林已经绕了个圈,来到他正面。
“终於醒来,别赖在地上了,起来吃饭。”说著男人将盖在海碗上布块掀开,而後将其放在地上。
连俊没动地儿,斜著眼睛一看,不禁很诧异:油汪汪的烙饼,还有半大碗的肉,什麽肉呢?看上去不太象猪肉,鸡肉吗?
思至此,连俊撑起身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陈林,他十分不解为什麽男人会带这些给他。
“快吃吧,愣著干什麽?”陈林从裤兜里抽出双筷子,递了过去。
这样的示好,让连俊有些无措,但他看著陈林的脸,马上想到了上午所发生的事儿──他吃了男人的精@液,那东西很脏,顿时一阵胃液涌了上来。
“哦……嗷……”连俊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陈林见他如此反映,面色更差了,他将筷子硬塞到他手里,笑骂道:“你怀孕了吗?吃了我的精@液,你怀孕了?”
连俊听到他恶意的调侃,脸瞬间胀红了,呕的更厉害,但并没吐出什麽,稍微好受点後,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陈林一眼。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连俊将筷子放在海碗上,看也不看食物。
陈林这下有些火了,铁青著脸,眯著眼睛睨著连俊,样子危险而可怕,他冷笑了两声:“别给脸不要脸,你算老几?还不是个被骑的货。”
连俊被他的话,侮辱的头血一热,想也没想,就推了他一把,陈林是蹲著跟他说著,毫无防备的这一下,让他险些摔倒,两手及时撑地,才不至於狼狈出了洋相。
陈林愣了下,随即不怒反笑,但笑容扭曲。
连俊出手那一刻就有些後悔,陈林是谁?他吃过他的亏,惹怒他的下场并不会好过,但他夹著尾巴做人吗?恐怕那样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
心恐惧的怦怦乱跳,连俊本能的往後腿,他看著陈林跟著逼近,吓的四肢著地,往後爬,陈林在後面看著他,只觉出有趣。
“怕了?怕了就他妈老实点。”连俊逃到树下,连扶著树干站了起来。
他鼓著腮帮子运气,面色不善的看著陈林。
“你吃不吃?”陈林决定给连俊一条路走,毕竟自己如此好心浪费了可惜。
连俊看著他,就想到他的精@液,再美味的食物此刻也咽不下,那精@液就象毒药一样,此刻在他的肠胃中兴风作浪,他好像又要吐了。
“不吃是吧?”陈林这话很轻,但威胁的力度却令人胆寒。
话音未落,陈林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将要逃跑的连俊的头发,用力将他拽倒,而後缓缓拖至海碗前。
“呃啊……放,放开……”连俊只觉得头皮疼痛,脑盖几乎要被掀开,他无法用力拼争,那只会引来男人无情的报复,所以只好无奈的跟著陈林的节奏匍匐在地。
“吃不吃?”陈林大声喝问道。
连俊的头被压的很低,离海碗有一拳的距离,此时他头发凌乱,一张脸更因为激动而气愤,胀的通红。
“不,我不吃。”他的强脾气上来了:那肉油汪汪的怎麽看,怎麽恶心。
“操@你@妈,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说著陈林手上用力,将连俊的头猛的按到了碗里。
连俊本能的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丝毫不想沾染上荤腥,但他那张姣好的面孔却浸上了油污。
“哼……呼……”连俊艰难的喘息著,鼻端都是肉味,这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度不适,随即爆发性的猛的别过头去,开始拼命挣扎,陈林心里不屑的冷哼著,大手也跟著发力,准确的擒住他想要反击的右手,狠心的拧了个劲。
“呃啊……疼……”连俊一声惨叫,疼的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胳膊费了,心想这人真损,什麽招损,使什麽招。
陈林从小就打架,他是出了名的凶狠,专攻阴招,不是打眼睛,就是攻下部,再不就是奔喉头去,一般人很难与之对抗,再加上身强力壮,所以几乎难逢敌人。
见连俊老实了,他猛的一扑身,狠狠的压在他的背上,连俊那小身板怎麽能承受住他的重量,扑通一声趴倒在地。
陈林还不罢休,用手肘用力击打连俊肋骨两下,直痛的他惨叫连连,如此陈林才悻悻然的收手。
他放开连俊的手臂,将他翻了身,而後骑坐在他腰际,这一系列的动作,连俊丝毫没反抗,只是低声痛吟。
“你就是贱,欠管教,你服不服?还跟不跟我得瑟?”陈林一手扣住连俊的下巴,一手轻拍他的脸蛋。
“恩啊……哼……”连俊已经被他揍懵了,神志不清的想著自己肋骨肯定折了。
陈林见他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脸狠狠的打偏,见那一缕血丝从嘴角流出,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继续逼问道:“操你@妈,你他妈说话。”
连俊的思绪终於回转现实,他还年轻,他还不想被男人打死,更何况他还有个妹妹在外面,等著他,不是吗?
青年用尽权利勉强挤出几个句:“我,我服。”
“你妈了个B,叫你跟我得瑟,就他妈个当婊@子的料,还敢跟我动手,老子我气还没消,你说怎麽办吧?”陈林见对方被自己修理的半死不活,气焰更盛。
“操@你@妈,你妈才是婊@子。”连俊的自尊又偷偷抬头,他骂完後,心便一抖索,他本以为男人会继续揍他,可……对方却面不改色的紧盯著他。
“好,你这B养的,还真他妈是个极品。”说著陈林嘿嘿一笑,嘴角现出刻毒的弧度:“今天我就让你的两张嘴都开开荤,不是不吃肉吗?那就让你好好尝尝成熟老爷们的滋味。”
连俊如被雷劈,全身大力的打个寒战──他是要强@奸我!
??????此处省略N字个人志里见
情@事完毕,连俊又成了没有生命力的娃娃,如果说先前那次口@交,他有五分气息,现在就只剩下一分了,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陈林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双臂向两便伸展开,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他用指尖感受了下,似乎是烟盒?
他赶忙抓起放在眼前一看,不禁笑了,果真是芙蓉王。
他叼了一个根烟在嘴上,从短裤中翻出火机,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他深吸了两口,而後将烟雾喷向空中。
两人都没说话,陈林也没要走的意思,一根烟抽完後,他起身看了看闭眼流泪的连俊,嗤笑一声:“你也不是娘们,哭什麽?”
“我没哭!”连俊很想吼他,但话音却很低。
“是吗?”陈林靠近,用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将泪水抹进了他的嘴里:“没哭,这是什麽?”
连俊这下终於崩溃了,他哇的一声嚎啕起来。
陈林挑眉,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好了,你还真是娘们呀,来,小娘子,我抱你去洗洗。”
说著弯腰将连俊抱起:对方似乎很伤心,伤心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陈林抱著他走了100米,来到一条小溪旁,而後将他放在草地上,他看了看四周,又转身回去将自己的内裤取来,在溪水中搓了搓。
他拿著湿短裤,在连俊下@身鼓动著:动作不算太轻,但也绝不会太重,见对方後@庭血肉模糊,不禁皱了皱眉。
洗干净污物,他又将手指伸进了连俊的x门。
“啊……”连俊痛叫一声,抬头瞪他。
“你里面有些精@液必须弄出来,否则明後天你会拉肚子,并且发烧。”陈林边解释,边继续走上的动作。
连俊咬牙硬挺著,心里厌恶至极。
过了好一会,陈林才收手:“好了,你受伤了,回去我跟医师拿点消炎药。”
连俊看也不看他,只顾自怨自哀的流泪。
“宝贝,别哭了,过几天就好了,以後你跟著我吧,保证你吃穿无忧。”陈林凑近连俊的耳边轻声说著──他是个双,男女都能硬起来,他把泡小姑娘那套把戏,用在了连俊身上。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记耳光轻飘飘的飞了过来,在他被打得目瞪口呆之际,连俊气哼哼的说道:“你做梦。”
“妈的,你这个贱货,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记疼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说著,男人怒火狂然,翻身扑了上来……
自此,连俊和陈林就开始了,你追我打的游戏。
陈林对他的身体很著迷,他旺盛的欲望令连俊苦不堪言,往往要弄得他哭爹喊娘,陈林才肯罢休。
连俊心里压力很大,他申请调走,但没消息。
他不是同性恋,他是正常男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想一都跟个暴徒有所纠缠,所以他十分痛苦,他不想屁股里夹著男人的那个东西,但末了,他还是微微习惯了,从最初的恶心到习惯也就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平时陈林对连俊很照顾,有什麽好吃好喝会惦记他,活也不让他去干,但连俊不同意,还是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工,时间长了,别人肯定看出端倪,这让连俊很苦恼,而陈林却十分得意,有时候还当众叫他老婆。
在这样荒唐的日子里,连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妹妹,他真的希望快点出去,否则他就要被逼疯了,可为什麽妹妹还不来看他呢? 06-04 第七十七 探望
12月底,A城的气候有些偏凉,已经穿不了单衣单裤──起码里面要穿上保暖的线衣线裤,才能御寒。
连羽一路高高兴兴的同薛进走进卖场:卖场很大一共三层楼,经营的商品十分齐全。
薛进主要推了购物车,小女孩跟在她身边,嘴角带著笑意,看上去十分乖巧,薛进偏头看了看她:“你都想好买什麽了吗?”
连羽想了想,眨巴著大眼睛道:“只要是哥哥能用得上的,我都要买。”
薛进不置可否的看著她,没说什麽。
两人先在食品区买了些吃的:烤鸭,猪蹄,酱菜,以及一些饮料和小食品。
“够了,别再装了,我们去衣物区看看。”薛进见女孩拿上手的东西,都很贵而且每次不止一个,大都三,四个,不禁微微皱眉。
连羽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麽,放下手中的果仁,跟著男人上了滚梯。
从内衣裤,到线衣裤,连羽买了好几套,接著她就有些为难了,还可以给哥哥带点什麽呢?
薛进原本默默的推车,看她无措的模样,不禁好心提点:“衣服和鞋子可以买,但都要轻便点的。”
连羽不解的看向他:哥哥是去农场服刑,在监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能送,管教会给退回来。
“照我的意思办。”
连羽抿了抿嘴角,直奔鞋区。
两个人逛了将近一个小时,薛进对推车的工作有些厌烦,见购物车里装的满满的,便招呼连羽可以结账了。
小女孩心有不甘,总觉得还该买些什麽,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所以只能作罢,径直来到收银台。
正当薛进掏出钱包准备买单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薛进。”男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丁步那张微胖的面孔,身边还跟了个女人──三十多岁,穿著很得体。
“哦~~,是你们呀,也来买东西。”薛进不动声色的打招呼,好似没看到丁步促狭的眉眼,以及其爱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是呀,我们家老丁好不容易有空,就被我拉来这儿逛街了,还没逛几分锺,他就嚷嚷著要走,真没办法。”女人边说边边看向薛进的购物车,又回过头来剜了丁步一眼。
丁步哪里去管她的心思,只是炯炯有神的看向小女孩,看的连羽一直往薛进的身後躲,这让男人十分不悦。
“是吗?丁步就那样,嫂子也不用太强求了,呵呵!”薛进听到收银员,报出的价格,爽快的抽出几张纸币递了上去。
“这小姑娘是谁?”丁步兴味的问薛进。
“我家亲戚,上次不是跟你借房子吗?就是给她上学住。”薛进知道自己暴露了,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麽好怕的,随即生出得意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丁步马上接收到了薛进炫耀似的夺目眼神,而後心中明了,但又十分不解──这是真的吗?这马子好看是好看,但还没长开呢,薛进真的下手了?
随即丁步又好奇连羽的身世,薛进说是亲戚,那不是**吗?他的话不可信。
“哥们,什麽时候出去喝杯酒呀,我有事儿跟你谈。”丁步微微一笑,凑近前来,话虽然对薛进讲的,但目光却撩向小女孩。
“嗯,行啊,我给你打电话吧,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薛进故意吊他胃口,他什麽意思,他很清楚。
“别,别,别啊,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了,你怎麽也得抽空,陪陪哥们。”丁步很夸张的大叫。
薛进挑眉间,撇了撇嘴:他们每星期至少会见一面,怎麽就好长时间了呢?
“好吧,等我出门回来,给你电话。”
丁步愣了下,薛进的表情很认真,不似玩笑:“你真有事儿?去哪?”
“去看一个朋友,回来再跟你详谈,我先走了。”薛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所以很果断的结束对话。
“好,我知道了,等你电话。”丁步微微一笑,看著两人离开:一高一矮,怎麽看怎麽不谐调,薛进这家夥是越来越邪门……
翌日两人都起的很早,薛进给家人准备好早餐,就开车到连羽楼下。
小女孩手中两个兜子:一个是装衣服,另一个则是食物,她兴冲冲的拎著东西,坐到了後排。
“睡得怎麽样?”薛进见她精神很好,但眼圈黑黑的,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句。
连羽听他这麽一说,不禁打了个呵欠,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小嘴:“还好。”
实际上,连羽昨天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她十分兴奋,脑神经不停运作,想了很多,满脑子都是哥哥,末了,理智告诉她,必须要睡了,她才起身看了看时间,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一惊,都凌晨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失眠最忌讳看时间,接下来女孩强迫自己睡觉,但事得其反,当室内的光线开始明亮时,她才迷糊了一小会儿。
紧接著,就被薛进的电话铃吵醒。
“还说好,你都能当国宝了。”薛进没好气的戳破她的谎话。
“……”连羽下意识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看得薛进一愣:平时小女孩不会做如此可爱的动作,看来今天是太过开心了。
“小羽,把衣服的标签都撕掉。”薛进昨天也睡的不安稳,考虑的事儿也不少。
“啊……”连羽透过後视镜,不解的看向薛进。
“标签上有价格,我们给你哥哥买太贵的衣服,他容易多想。”薛进慢条斯理的解释著。
连羽觉得很有道理:哥哥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养著,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薛进大自己那麽多,出卖肉体毕竟要被人唾弃。
哥哥以为自己在外面吃苦,自己一下子买了好多东西,而且价格都很高,他肯定要怀疑,到时候她该怎麽说呢?
想著连羽赶忙动起手来,不一会儿,就将衣服上的标签都扯掉,薛进睨了眼後视镜,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而後打开车门,来到後备箱。
再回到车上时,他手中拿了条毯子以及一只抱枕。
“路还很长,大概4个小时能到农场,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著薛进将东西扔给了连羽。
“啊,谢谢。”连羽心口一热,谁都希望有人关心和宠爱,薛进的细心,连羽有些感动。
薛进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回过身去发动引擎,看著小女孩窝在後面的皮椅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一路驶来,十分顺畅,薛进在经过一条大河时,将车又停了下来:河很宽很长,在桥头有几个渔家,在卖鱼。
连羽此时已经醒来,精神饱足的蹦下车来,跟在薛进身边走了过去。
“师傅,这鱼怎麽卖的?”城里人对乡下的东西很著迷:那是绿色纯天然的,代表著无污染的健康。
薛进穿了条棕色的烫绒裤子,上身是青色的无领开衬,手中还拿著刚从面颊上取下的墨镜,从黑色华贵的A6车上下来,怎麽看怎麽派头十足──非官则富商。
“鲫鱼五块钱一斤,白鲢四块……早上刚网的,老板来点吗?”薛进就近找的渔家,是个老头,一脸的土黑色皮肤,眼窝深陷,看上去朴实而苍老。
薛进蹲下身去,简单的看了看:鱼很新鲜都是活的,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鲫鱼十斤,小银鱼儿再来五斤。”薛进每次到外县,不管是公事儿,还是私事儿,都要吃吃土货。
渔家听他要这麽多,嘴角堆满了笑容,在盆里儿舀了瓢鱼,放进塑料袋里,拿起撑竿子,给足了斤两。
连羽知道,这大概也是给哥哥带去的,所以自觉的拿过装满鱼儿的袋儿。
薛进面无表情的掏出钱包,甩给渔家一家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啊……”渔家愣了一下,随即嘴边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一个劲的朝薛进点头道谢,而其他渔家,只是很麻木的看著:毕竟不是自已做成了生意。
“这是什麽地方?”薛进结完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听了下。
“XX屯,YY桥。”渔家很热情的解答。
“嗯,离清河农场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100公里。”渔家知道那地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那儿是个劳改农场。
薛进点了点头,说了谢,而後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连羽则有些吃力的拎著鱼袋儿跟了上去。
在买鱼的过程中,薛进没同连羽说过一句话,好似两人不认识般,女孩心里一阵鄙夷,叔叔在外面就是能装,看上去的确人模狗样,值得尊敬,其实……
连羽心中的不满,微微抬头,事实上,她隔三差五就要提醒自己,薛进是个坏蛋,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他。
“想什麽呢?别把水弄到车上。”薛进看著她发呆,出声提醒。
“呃……”连羽赶忙低头去看:塑料袋里,并不是只有鱼,还放了些水,这样鱼就能活的更久,吃起来更新鲜。
“没有了,我会注意的。”连羽把袋子整了整,要是真撒了,还真麻烦。
薛进从後视镜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带上墨镜,发动车子,那一眼,看的女孩心头一颤,叔叔莫不是知道,自己在心里暗暗咒骂他?
後边的路并不好走,还有没开化的土道,一路尘土飞扬,将漂亮的A6变成了灰蒙蒙的土车,而且有些小道还坑洼不平,幸好薛进沈稳,驾驶技术不错,才堪堪平安而过。
但男人也忍不住埋怨的瞪著连羽:薛进是爱车之人,原本那辆丰田4500,司机开的还算仔细,到自己离开时,并没什麽损耗,现在轮到自己亲自驾驶A6,他更是小心,这是新车,生怕它遭了‘委屈’,如今走了这麽一趟破道,他怎能不心疼。
他暗暗下定决心,好歹就这麽一次,下次别想他会再来。
连羽也感觉路况糟糕,颠簸的厉害,有那麽几次,她几乎都怕薛进将车开翻了或者抛锚在路上,但末了,薛进还是走出了那片区域。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终於看到了清河农场的牌子,矗立在一大片荒地上,四周都是高压线铁丝网,门前有两座小房儿,威武的士兵在那儿持枪而立。
其实,农场的军警戒备和监狱比起来,谈不上森严,但这儿的劳改犯人,大都是即将释放的,所以也没人逃走,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逃跑,被抓住了,那罪名很重,没人傻的冒那个险。
薛进先下了车,让连羽在车里等著。
他走上前去,跟士兵说了来意,并告诉他自己要找某个小领导,那司机原本看到薛进的车牌,就心生忌惮,这下更是二话不说,径直跑进了小房儿。
士兵是去打电话报告,出来後,朝他恭顺的敬了军礼,车也很快放行。
薛进的车七拐八拐,在荒草地上行驶,偶尔能看到高高低低的庄稼,或者是成群的牛和羊,当然也能瞧见放牧的犯人,他们都十分好奇朝这边张望。
连羽心跳的飞快,高兴是必然的,又有些紧张,毕竟那麽久没见到哥哥了,有半年吗?好像没有,但至少有三个月。
远远的望见一排土房,那儿是犯人的监舍,也是薛进此行的目的地,接近了,便看到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薛进将车停下,事先叮嘱连羽不要下车,他打开车门,同迎接的那人握了握手,而後两人便走进了大院儿。
连羽心急的望著院门,很想跳下车去看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心中的煎熬。
“呵呵,一路还顺利吧?”舍监得到上头的命令,叫他好生招待薛进,所以他很热情的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一间土房,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还算齐整,简单的家电和办公用品都有。
舍监给薛进倒了茶水,跟著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桌子是很简单的实木方桌,屁股底下坐的也是硬梆梆的长条木凳。
薛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他如今官儿做大了,身子自然也就金贵。
“还好。”薛进是渴了,忙著赶路,连水儿都喝的少,他端起茶杯,先是咕嘟了一大口。
“还没吃饭吧?我让下面的人准备了午饭,希望薛厅长能赏光!”舍监还没见过这麽大的官儿,满脸恭谨。
“饭是要吃,但不著急,先办正事吧。”薛进不是来吃饭的,他心里微微不安,所以还是先将连俊的事儿搞定才好。
“那好,那好,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薛进出来後,在车上跟连羽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她说话小心点,连羽明白他的意思,男人怕她粗心,露了马脚出来。
连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薛进让她出来──带了那些个大兜小袋儿,顺便分出点鱼,给厨房加菜,两人一同来到方才薛进到过的办公室。
舍监已经不在,薛进留下连羽自己,转身也离开了。
连羽走到桌子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而後她慢悠悠的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门口──那敞开的屋门外,有她想念的人。
第七十八失眠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後直至门口时,连羽终於坐不住了,她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
连俊吃过午饭,正在放牧,但本来悠闲的差事,也变得不那麽惬意──陈林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就要骚扰他,弄得他很烦闷,但对方人高马大,体力上自不是对手,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当同伴赶过来,告诉他妹妹来看他时,他又惊又喜,翻身从草里上跃起,不顾身後陈林的问话,一鼓作气,直奔监舍。
到了门前,连俊停住了脚步,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草叶,如果现在身旁有镜子的话,他肯定将自己的仪表,好好整理一翻。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兄妹两的目光碰个正著。
“小羽,你终於来看哥哥了,哥哥想死你了。”连俊上前几个大步,一把将妹妹搂在怀里。
他眼圈红红的,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有多久没见著了,好像很久了,自己在这里吃住还好,但总被陈林**,更是担心妹妹一个女孩在外面,是不是也会被欺负。
但如今见到本人──连俊想好好看看女孩,所以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低下头仔细审视著她的小脸。
妹妹白嫩许多,好像长高了,小脸丰盈而可爱,在他印象中稍稍的婴儿肥,也不见了,脸颊越发的有形,变成十足的瓜子脸。
“哥,我也想你。”连羽发现哥哥似乎瘦了,整个面孔变得瘦削,眉骨突出,眼睛有些深陷,但似乎越发的清俊。
连羽一阵心酸──哥哥在这里,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女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告诫自己要坚强,在哥哥面前绝对不能掉眼泪,可真的亲人相见,眉宇间的酸楚,是怎麽也忍不住的。
她吸了吸鼻子,泪珠成双成对的滚落下来,刚开始还只是无声的啜泣,最後喉咙里也发出了含糊的哽咽。
“小傻瓜,你哭什麽,你想我,这不是见著了吗,要高兴才对。”连俊用手轻轻去擦女孩的眼泪,但对方似乎真真儿,伤心过度,珠瓣接二连三的落下,让他应接不暇。
连俊叹了口气──看到妹妹十分健康,他刚刚稍稍发松的心,又堪堪吊了起来:妹妹终究还小,只是个孩子。
连俊搂著她的肩膀,一同在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去给你找点纸巾,你别再哭了,否则哥哥也要难受。”连俊勉强勾起嘴角的笑意,转身在屋子的另一端,拿过了纸抽。
农场虽然荒凉,但在这儿办公的公务人员,待遇十分不错,相差无几,只是房子和桌子破旧了些。
“来,快擦擦,都成小花猫了。”连俊抽出几张纸巾递上前,连羽听他这麽说,难受的心情,稍稍缓解,露出一点笑模样。
“要放假了吧?”连俊边问边打量著女孩的穿著──那是一套浅白色的休闲服,上衣还带了个帽领。
连俊十分肯定妹妹没有这样的衣服。
“没有,还有两个月呢。”连羽将纸巾折叠成四方块,在脸上胡乱的抹著。
“是吗?”连俊看到上衣的胸前,似乎有一排英文字母,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明白它的意思,但也知道那是衣服的品牌。
“小羽,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很好看。”连俊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卖场买的,哥哥……”提到这个,连羽显得十分兴奋,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打开。
连俊方才没怎麽注意桌子旁边,还有其他东西,眼前,就看到小女孩捧出一堆衣服来。
“哥,这是我给你带的,喜欢吗?”连羽笑著,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後挑出一两件,自认为不错的,往对方身上比划著。
“嗯,嗯不错,哥哥长的白,穿什麽都好看。”连羽自顾自欣赏著,丝毫也没注意到,对方似乎兴致不高。
看著面前的衣服,连俊心中充满疑惑:衣服都是新的,少说也有7,8件,妹妹怎麽会有钱开销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放的另一个袋子,那应该也是给自己买的东西。
“小羽,那里面装的什麽?”连俊指了指脚边。
“呃,那里面都是吃的。”说著连羽蹲下身,打开袋子,闪过身,让哥哥好能看清楚里面的食物。
“这都是昨天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我就带了不少。”连羽笑的很开心。
连俊用手揉了揉衣服的布料──质地绵软,十分不错,又看了看袋子的熟食,小食品,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思维有些断档,在他的印象中,熟食和小食品都算奢侈品,兄妹二人很少去买,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贵而不实惠──没错他们很穷,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要花很多钱吧?”连俊闷闷的问,原本见面的喜悦,被这些突然出现的物品冲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与不解。
其实薛进刚开始,并不同意小女孩带东西过来,但连羽一门心思的想要哥哥吃穿的舒服点,为这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且不吃饭只是哭。
薛进最後没什麽办法,只得同意,有时候,小东西任性起来,他还真没办法:自己都答应她去探视哥哥,总不能让她伤心而来吧?!
“……”连羽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用笑脸掩饰自己的些许心虚与不安,轻快的说道:“这些都是薛叔叔,花钱买的。”
连羽不能撒谎,因为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连俊错愕的张大嘴:薛进吗?他与妹妹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没错,他当初是希望对方有时间的话,多关照连羽,但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人情太重了。
“你怎麽这麽不懂事?怎麽能随便要别人东西?”连俊十分生气,他冷著脸教训妹妹。
连羽有些委屈:这些东西怎麽了?他霸占著自己,这些钱他本来就该花,能让哥哥生活的更好,她为什麽不要?但这些话,小女孩是不能说。
“是他非要买的,我也没办法。”连羽低垂著头,嘟囔著。
连俊见她不高兴,强压下火气:东西买都买了,难道退回去?再有妹妹好不容易过来农场一趟,非要弄的不开心吗?
“小羽,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懂点事儿,你都多大了,别让哥哥操心好吗?”连俊语重心长道:“薛所长,人不错,但毕竟是外人,以後不能要他的东西了,你喜欢什麽,等哥哥出去给你买好吗?”
连羽明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服气。
“这才听话,象个好孩子。”连俊很无奈:父母离开的早,妹妹是个乖孩子,几乎不犯错,但真真儿有什麽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引导教育。
每个人都有自尊,连俊看她耷拉著脑袋,以为事情就这麽过去吧,也没深纠。
“你怎麽过来的?”连俊换了话题。
“是薛叔叔开车送我过来的。”连羽掀起眼帘,偏头看向连俊。
“啊……是吗?那他人呢?”连俊心下一动,脑袋里盘算著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另外──
连羽摇了摇头。
连俊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连忙站起身:“小羽,在这儿呆著,我等会回来。”
连俊打听了一番,很意外的在厨房找到了薛进:厨子在烧火,薛进挽起袖口,拿著刀在案板上切葱姜。
锅子里油烟四起,锅台上放了个盆儿,里面是处理好的鲫鱼。
连俊也会做菜,看到这情形,就明白薛进这是亲自掌勺,在做鲫鱼,不禁有些吃惊:这麽个文雅英俊的男人,居然也会下厨?而且看那刀法,熟练的连俊都自叹不如。
见青年进来,薛进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很沈稳的走了过去:“呵呵,连俊,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薛所长你好,你好,我真没想到……”连俊笑著伸出手与之交握。
“没想到我会做菜吗?算是个人爱好吧!”薛进拿鱼过来时,跟厨子说了烹饪的方法,但对方似乎没这麽做过,所以有些犹疑。
薛进见他如此,又瞧了瞧简单的厨房,勉为其难的决定自己动手。
连俊也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薛进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所以回头跟厨子交代了几句,二人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出了大门,一直悠闲的往前溜达,连俊十分真诚的向薛进道了谢,谢谢他对妹妹和自己的关照。
“薛所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到这儿来,这里绿草幽幽,阳光明媚,比监狱里强百倍,是个好地方。”
薛进心里冷笑,但面上却装得很淡定温和。
“连俊,你不适合呆在监狱里,这儿更适合你,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你也不必太放心上。”
青年突然停住脚步,远目而眺:“你觉得我适合吗?”
青草牧羊,这里荒凉而又美丽,如果可以连俊确实想在这儿服完刑,但这里是天堂,同样也有恶魔存在。
人性可以扭曲吗?答案是肯定的。
人生活在世界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连俊只是个平凡人,他害怕自己沈沦於某些堕落的游戏中。
他不是同性恋,但他却在体验另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想来,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有如此的经历。
身为男人,却在另一个同性身下,承欢呻吟,这很可悲,但却又无奈,至少对连俊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排斥,所以他想逃离这里。
薛进何等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於是道:“怎麽了,你好像对这儿的生活,不太满意?”
连俊扭头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也没到过这里。”
薛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个陈林肯定将连俊骑了,这等风流韵事,薛进不太敢兴趣,但也隐隐有些兴味。
“你想离开吗?”
连俊以为有希望,所以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进立刻作出为难的表情,他紧促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可以知道为什麽吗?”
薛进明知道不该问,但他的恶质品性在作怪,他就想看连俊惆怅难过的模样,果真对方愁眉深锁,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片刻後,薛进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便放弃了。
“连俊,我很想帮你,但现在我已经不是监狱所长了!”薛进颇为无力的说道。
连俊听他这麽说,心下一沈,猛的抬起头来:薛进语气有些沮丧,恐怕是降职了?
“是吗?”他很失望,但没问薛进的具体情况,怕对方难堪。
“嗯,十分抱歉,恐怕帮不到你,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照顾好连羽。”
“谢谢。”连俊打起精神,笑了笑。
谈话就这麽结束了,连俊觉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所以两人又顺著来路,走了回去,到达监舍,厨子的饭菜已经做好。
连俊和舍监陪著两位客人吃了顿饭,而後两兄妹,依依不舍的道别,接著薛进带著连羽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天晚上,连俊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
陈林半夜醒来,见他睁眼盯著棚顶,不知道想什麽,便钻进了他的被窝,连俊烦的就是他,二人连滚带爬的折腾,惊醒了同炕的另外两人,但他们都不敢吱声。
最後连俊还是输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陈林一手搂在连俊的腰际,一手抓住他的家伙。
“就鸡@巴贱,你都跑呀?”说著陈林,用力扯了扯连俊的下身,疼的他闷哼一声。
“滚犊子,回你自己被窝去,你真恶心。”连俊要气死了,大半夜也不让人消停,明早肯定大家会议论,陈林不在乎,他可脸皮薄。
“操,我哪里恶心了,都睡了小半年了,还嫌弃我?”陈林在他耳边嘿嘿怪笑。
“我这辈子都嫌弃你。”
话一说完,连俊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麽?你还要跟我过一辈子?”陈林简直胡搅蛮缠,能错过取笑他的机会吗?
连俊的脸白里透红,如果不是夜晚,肯定看的清清楚楚。
他几乎恼羞成怒:“滚你妈的蛋,你去死吧,谁跟你一辈子。”
连俊以前很少说脏话,拜陈林所赐,现在几乎出口成脏。
“嘿嘿,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听你骂人,又狠又骚,骚得我心痒痒!”陈林十足痞子,将连俊吃的死死的。
“操!”连俊气的直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陈林想起了今天的事:“听说你妹妹来看你了?还有那个薛进,薛所长?”
连俊不吱声,默认了。
“话说,那个薛进也算咱两的大媒人。”
“滚,薛进要知道你这样渣,肯定不会让我和你一起来农场。”连俊冲口反驳著。
“你这麽认为?”陈林心里暗骂连俊,错把坏人当亲娘。
“嗯,薛进现在帮我照顾妹妹,他是个好人,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东西给我。”连俊对薛进心存感激,所以一味的说他好话。
“哦~~”陈林在外面,混了很久,人心险恶,他深有体会,所以对连俊的话很是怀疑,语调中带了玩味。
当初,陈林可听到,连俊这嫩货,可是上头送下来的。
“你妹妹很漂亮吧?”
连俊语带骄傲的回道:“那当然,妹妹快15了,现在变白了,很水灵。”
陈林发出有些森冷的笑,听上去就不怀好意:“是吗?小心,薛进那小子,吃了你的小妹妹。”
连俊想也没想,直接一手肘撞了过去,在陈林的痛呼中,压低声音反驳道:“你是坏蛋,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呀。”
“操,你x巴,真狠,妈的,你不禁狠,还十分愚蠢。”陈林摸了摸胸口,有些疼。
“别看有些人,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连我们都不如,你呀,你还是叫你妹妹小心点好。”陈林哼哼丫丫的说道。
连俊心头一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爬上心头──
还没等他多加思考,陈林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耳边是他暧昧的吐吸声:“你伤了我,别想我老实放过你。”
“啊……”在裤衩被扒下那一刻,连俊屈辱的叫了出来──这一夜,有些人注定无法成眠。
第七十九 吵架
农场之行,来的轻松愉快,并未出什麽差池──薛进很高兴,心道兄妹两原来都如此单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女孩的美好的肉体。
这一天,白思思有些头疼,所以不到15点,便从店里回到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挎包扔在沙发上,然後找出止痛药,给自己倒了杯水,麻利的把药吃完。
白思思劳累过度,便会头疼──俗话说,头疼不算病,头疼起来要人命,只有真得了这个,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
白思思坐在沙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昨天还没有,想来是男人今天早晨换下的。
白思思扶著墙,皱著眉头看了看:薛进最近还是老样子,外面肯定有女人,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忍都忍了,为什麽不能更宽容些?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想到这事,白思思就十分懊恼自己的粗心,怎麽就让薛进发现了自己的出轨证据呢?要不然事态也会对自己十分有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反复无常,但人都是自私的。
白思思弯腰,将脏衣服拿了起来,直接来到洗手间──洗衣机就放在角落里,白思思掏了掏男人绒衫上衣兜儿,什麽都没有,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随即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摸著形状和质地应该是钥匙。
女人拿出一看,果不其然,两个钥匙用细细的皮筋系在一起。
白思思立刻发现了不对,皮筋是红色的,是小女孩常用的束发用品,再看钥匙……她赶忙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的那一串,对照之後发现,根本不是家里的。
火气直窜头顶,白思思狠狠将钥匙摔了出去,径直在高级的红木地板上,凿出小坑。
都说女人敏感,但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白思思认为这是薛进小老婆家的钥匙,实际上也是如此。
女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薛进在外面胡搞,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别让她抓住把柄,而眼前这串来历不明的钥匙,著实碍眼又可疑。
白思思刚刚缓解的头疼,现在又有发作的迹象,她强压下火气,将钥匙拣了起来,转身进了卧室
夜幕降临,薛进将车开进小区。
熄灭引擎,他坐在车里,抬头便能望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灯亮著,尽管有窗帘遮挡,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小女孩在。
薛进心里暖暖的,跨出车门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开完庆功会,南部新城的土建项目终於拿下了,一群员工先去吃饭,然後去唱K,闹到现在才过来。
薛进是以丁步朋友身份参与进去的,毕竟很多人还不知道,他才是新建公司的幕後大老板。
他事先没给连羽打电话,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惊喜?
薛进站在楼门前,伸手到裤兜里去拿防盗门的钥匙,可将两只裤兜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他微微蹙眉,心想钥匙到哪去了?
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掉出去了,或者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带出来。
薛进仔细回想著,但丝毫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他伸手按了防盗门上的呼叫器。
连羽自己躺在被窝里,正在看电视,猛的听到电话铃声,她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趿著拖鞋,走到门前。
“喂?”连羽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
“是我,小羽,开门。”薛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连羽丝毫不意外,这麽晚了,除了薛进还有谁,深更半夜的造访,薛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的一声後,门开了,薛进走进了楼道,很快爬到了三层。
薛进轻轻敲了敲门,小女孩很快迎了出来。
“叔叔,你没带钥匙呀?”连羽将拖鞋准备好,放在他脚边,又将他的皮鞋放在鞋架上。
“嗯,不知道放哪了。”薛进平时都自己用钥匙开门。
两人先後进了卧室,薛进看著仍在播发的电视剧,微微挑眉:“这演的是什麽?”
“偶像剧,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薛进每次到这儿,一般都锁定新闻频道,对八点档的休闲节目,从不敢兴趣。
薛进微微一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鸡心领的紫色套头衫。
“你很了解我嘛!”薛进坐到床上──白地儿红花儿的被套,看上去十分喜感,而床上的小人儿,也分外可爱。
他喷著酒气靠近,惹的连羽厌恶的别过脸去,她用眼角的余光倪著电视,小声嘟囔著:“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但是不多。”薛进见她对酒味敏感,不甘心的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後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薛进看著洁白的棚顶,目光开始混沌起来。
“宝贝儿,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吧!”薛进半眯著眼,含糊的要求道。
连羽撇了撇嘴,见他闭目合精的样子,没动弹,过了半晌,就在女孩儿以为他睡著时,猛的听到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快过来,不要让我生气!”
小女孩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气得眼里冒火,但末了,她还是不情愿的凑了过去。
薛进闭著眼睛,将人拉入怀中,便听到小东西,不满的抱怨道:“我要看电视,你这样我怎麽看?”
“事多,把电视音量关小点。”薛进边嘟囔,边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翻了过去──从床的里侧,弄到了外侧。
连羽刚想调整姿势,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欣赏连续剧,却没想到男人冷不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薛进捏著她的小下巴,亲吻她,用粗糙的胡茬去磨蹭她粉嫩的脸蛋,末了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动,连羽讨厌死,薛进嘴里的酒味了,但力量上的悬殊,她只能蹙著眉尖,被动的忍受。
当薛进放开她後,小女孩眼角都泌出了湿意,可见真是难受了,受折磨了。
薛进象没事人似的,将她放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打开了呼噜,连羽现在对男人的呼噜,已经很有免疫力,至少晚上他不会留下,打扰自己。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个小时後,眼看墙上的挂锺爬过了23点,连羽不禁打了个呵欠──该洗澡睡觉了。
连羽以前很少这麽晚上床,但自从跟薛进一起後,她的作息时间彻底被打乱了,因为男人不管什麽时候,只要他想过来,他就会过来。
连羽下床的动作,故意弄的很大,但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睡得很香。
小女孩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伸手打开喷头,仔细的调好水温,连羽将身上的睡衣脱去……
十分锺後,连羽换好了睡衣,走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著薛进──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泛著青色的胡须!
这就是男人,连羽心想:跟哥哥和程哥哥,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不同在哪里,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又拿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瞄了下挂锺,心道真的该休息了。
“叔叔,叔叔!”连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召唤著。
薛进受到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美梦,但他并没有如愿,连羽的小手,调皮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呃,哼!”薛进艰难的倒了口气,随即猛的睁开了眼睛。
连羽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
“你干什麽了?刚才?”薛进可不吃她这一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瞪著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没呀。”连羽扭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著他。
薛进沈下眉毛,很不爽的样子,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後又闭上眼睛,准备再会周公。
“叔叔,叔叔!”连羽一看他这样,赶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干什麽?”薛进眼睛撬开一条缝,很不耐的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连羽战战兢兢的提醒道。
薛进不悦的瞪圆了眼睛,将堆在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气哼哼道:“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睡这儿。”
连羽见他生气,也没敢再说什麽,只是小声嘟囔著:“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羽下床,将电视和电灯关掉,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稳,突然薛进的手机响,但男人丝毫没有起来接听的意思,连羽想了想,忍不住推了推他。
薛进仍没动。
“叔叔,你的电话!”连羽同薛进过夜的机会很少,她还是习惯霸占著大床,舒服自在。
“帮我拿过来!”薛进嘟囔著。
连羽掀开被子,蹦下床,从薛进的衣服中,翻出手机,而後递给薛进。
“喂!”薛进心里明白,这个电话肯定是老婆打过来的。
“你在哪呢?什麽时候回来”白思思的声音,平静而没有波动,听不出情绪。
“在外面喝酒呢,马上就走了。”薛进原本无精打采的声音,瞬间变得沈稳有力,好似真的不在床上打盹。
“嗯,那快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薛进猛的睁开眼睛,思维转的飞快,他直觉发生了什麽,不禁问道:“什麽事?”
“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白思思说完,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线路。
薛进握著电话,发了会呆,然後对连羽吩咐道:“去把灯开开。”
待室内的光线亮起来後,薛进翻身下了床,匆忙的穿好了西服外套,在门口亲了亲女孩的脸蛋:“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觉。”
“晚安!”连羽点了点头,跟他道别。
薛进上车,左手握住方向盘,将奥迪开出了小区,便融入了主流车道──夜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有路边的霓虹,分外亮眼。
遇到红灯时,薛进踩住刹车,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根香烟,他需要思考!
二十分锺後,薛进推门走进了自家的卧室,白思思穿著睡衣,手指间也夹了根香烟,在一室昏暗中,那明灭的红火炭,看上去十分诡异。
“怎麽不开灯。”说话间,薛进已经按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瞬间充盈在房间里,白思思那张没什麽表情的面孔,也沾染了些生气。
“你今天回来的这麽晚?跟谁去吃饭了?”白思思心里十分肯定,薛进去会小蜜了,因为她跟自己通话时,那边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存在。
“丁步他们。”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转身脱了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是吗?吃完饭呢?”
薛进目光一凛,明白白思思是有备而来,他轻轻坐在床边:“你这是怎麽了?又问些有的没的?”
白思思不答,十分忧郁的朝空中喷出一股烟雾。
“你是不是丢了什麽东西?”待薛进想要起身时,她才开腔。
薛进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什麽东西?”
白思思冷哼一声,从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摸出发现的钥匙,扔到薛进眼前:“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
薛进腾的站起身来,指控道:“你乱翻我的东西?你很不尊重我。”
什麽叫恶人先告状,薛进是典型的没理辨三分。
“我没那个工夫,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恰巧想帮你洗衣服,才找到的。”白思思气的手直打颤:“你偷吃,就偷吃,麻烦你把屁股擦干净,省著我见了心里填堵。”
薛进没想到,她会这麽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死不承认:“我没偷吃,你别乱想,这钥匙是单位的。”
白思思直觉他在狡辩,扯著嗓子叫骂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这钥匙上都是红头绳,肯定是你那小婊子的。”
薛进登时被抓了个把柄,但他拒不承认:“红头绳,是女同事给我的,你能不能别这样冤枉我?”
白思思真真儿,了解薛进是什麽人了:死鸭子嘴硬,你能奈我何?的确她确实没办法,但她越想越气,同床共枕的老公,总跟你撒谎,哪个女人受不得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白思思恨死了薛进,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想也不想的砸了过去。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吃白思思这套:“离婚也行,儿子归我。”
白思思差点气吐血,大声喊道:“凭什麽给你,儿子是我生的,你有本事让那小狐狸精,也给你生一个。”
薛进一时哑然,正在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门的动静,连忙缓过劲来:“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懒的跟你说。”
还是如此收场,接著,男人抱著枕头去了客厅。
恰巧看到儿子站在洗手间那,不知道再想什麽。
“还没睡觉?”薛进坐在沙发上,温声问道。
“嗯,被你们吵醒了。”男孩说著打了个呵欠,语气闷闷的。
薛进心中有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和你妈没事儿,你去睡吧。”
“爸爸,你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跟我一起吧。”薛进吃惊而欣慰的看著儿子,有片刻,他几乎有种错觉,儿子长大了。
但随即,他便听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要真跟我妈离婚了,我谁也不会跟的,我要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薛进的心瞬间沈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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